111 宫司律中枪!_囚欢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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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宫司律中枪!

  今夜无月,宫司律带着磊子暗中潜入码头,码头上是紧密相连的仓库和一排排的集装箱,宫司律知道,这其中必然有联合四组的货,而念戚,她既然说过是来让联合四组吃瘪就说明她一定能成功找到联合四组的货物,那么,一定是有标记的,念戚一向聪明,身手利落,他倒是不担心念戚会出什么意外,只是磊子说找了很久没找到,宫司律怀疑念戚说不定是碰上了什么可疑的事。

  宫司律看着周围的仓库,灵敏的躲过时不时“喝醉”的人过来盘查,仓库大部分都上了锁,只有每排最后一间仓库是敞开的,那里,或许是码头工人休息的地方,也或许,是联合四组的人盘踞的地方,他不能贸然行动。

  宫司律躲着半夜巡逻的小弟,和磊子眼神示意,二人兵分两路将注意力放在集装箱上,一排排的集装箱,占据了整个码头,如果不是因为联合四组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念戚应该是也想到这,所以,她也会将目标对准集装箱,依照念戚的性格,她根本不会一个一个盘查,只会找出有共同点的集装箱然后一一盘查。

  宫司律脚步轻的像是午夜的猫,他头上戴着一顶帽子,遮住了精光四射的眼睛,潜在黑暗中,仿佛生来就是暗夜下的王者。风吹过,却没带走丝毫的印记。他眼神警惕,瞟着四周,也同时瞟着集装箱,脚步轻快的走着。宫司律的目力极好,一眼便扫到了一排集装箱靠后位置上一个材质特殊的集装箱,一般的人看不出来,可是他这种对武器或是对所有可能可疑事物特别敏感的人来说却并不难,更何况,他本就是警惕性极高的人。

  宫司律环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才贴着集装箱的边走过去,刚到跟前,便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宫司律暗道不好,迅速后退两步躬身躲在了两个集装箱狭小的缝隙中,密切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果然,脚步声在他前方的不远处停止,若是那人细心的上前一步便能看到缝隙里的宫司律,也或许会丢命在此,然而他没有,只是“咦”了一声,便离开了。随后,宫司律小心的从缝隙里出来,微微弯腰,在看到可疑的集装箱右下方都有一个淡淡的划痕后浅笑。原本这个所谓特殊的集装箱其实并不是很特殊,只是宫司律生性警惕,又对这类东西敏感,他只是在远处,看着整整一排的集装箱只有这个泛出光泽,却也黯淡,便疑惑的上前,他轻敲集装箱,随后又敲了敲其它的,声音不像是一个厚度,看来,他的猜测没错,这里面应该就是联合四组的货。又用同样的方式检验了其它排的集装箱,每排都有一个这样特殊的,均是右下角有划痕,声音厚重。而这些箱子的排列也是有规则的,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成单条对角线排列。

  宫司律按着这个规律仔细的,一个一个的看,念戚一定也是发现了这个规律,可是为什么会不见?正当他秘密的查找时,突然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宫司律迅速止步躲进了集装箱的缝隙中。透过缝隙,宫司律能隐约看到前方的人影,大约十来个人的模样,手中持枪,均是颜色戒备。

  手中持枪,神色戒备,那就说明念戚并没有被抓到,但应该是被人发现了。宫司律刚想离开缝隙突然觉得有人接近,他回头,天黑的情况下又是在这毫无光亮的缝隙中,很难看清人的脸,下意识的一掌劈过去,抬腿踢向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边的人,那人却也是灵巧,竟然没有中招,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来掐宫司律的喉咙,竟要生生将他掐死!宫司律低头,后退,转身,前踹,那人泥鳅一样的避开。

  二人动作不停却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宫司律隐隐觉得不对劲,若是联合四组的人早就嚷嚷起来了,他试探的开口,尽量压低声音:“念戚!”

  那人的动作果然一停,迅速凑近宫司律,同样压着声音:“阿律?怎么是你!”虽然声音低却也能听出话中的惊喜。

  宫司律这才看清了念戚的脸,他小心的听着周围的动静:“被发现了?”

  念戚背对着宫司律,眼睛盯着另一个方向,二人此刻竟然如此默契,不得不说,念戚同宫司律在特训时所培养出来的默契再也没有人能超越。

  “他妈的没想到老孙头也在!”念戚狠狠的骂了一句。

  宫司律眉头一皱,老孙头也来了?这是一个鲜少露面的人,甚至站在你身边你都不认识他,联合四组到现在有不少人没见过他,可是宫司律和念戚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却见过,老孙头身手不错,算是联合四组的顶梁柱,而他身后的四个强大组织也都对他非常信赖,他不属于联合四组里的任意一个组织,却在联合四组的结盟队中占据重要的位置,连他都来了?这批货,到底是什么呢?

  念戚似是感觉到他的疑惑:“这些箱子里,全是联合四组研究出来的新武器,枪支流火一样都不少,若说是卖给恐怖组织大可不用老孙头亲自护航,我看,这事不简单!”

  “你怎么知道?”

  “我偷偷撬开一个集装箱进去看的!相信我,你看到了也会震惊!”

  她虽然赌气离开了金魂,可是一旦发现对金魂有威胁的事物存在,永远都是以金魂的利益放在第一。

  能从念戚口中说出的震惊,一定是不容小觑的。

  “回去再说,磊子也在。”

  “就你们俩?”念戚皱皱眉。

  “人多反而容易被发现。”

  “好!”

  念戚和宫司律顺着集装箱的边缘一前一后背对着背行走,一旦发现有人在附近马上躲进缝隙中,当然,可疑的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缝隙的,所以宫司律和念戚几乎是脚步不停的在一个挨一个的缝隙中乱窜。对面的缝隙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宫司律定睛一看,不是磊子还能是谁?他抓起地上微笑的水泥碎片,投到对面磊子的身上,磊子感觉到有东西打在身上,警惕的回头,却看见对面的宫司律和念戚,微微点头。

  三人从三个方向离开,黑暗中,只看见他们像是巡逻的小弟一样在悠闲漫步的走着,然后趁着周围没有人加快脚步,又重新汇聚在一起,眼看着马上就能离开码头,身后突然有了动静,人群一阵躁动,一群人瞬间就围向三人所在的方向,连是怎么被发现的都不知道。此时宫司律三人根本无需交流,一个眼神示意拔腿就跑,身后人群跑的很快,宫司律眼神一凛,拖着念戚就趴下。

  “啪!”

  响亮的枪声和炮火的光亮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格外的刺耳,成百上千的人从仓库中涌出来,人人手拿枪向着他们跑来,这样下去,他们三个还不成了马蜂窝!也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宫司律示意磊子趁乱快走,磊子二话不说,由开始的匍匐到后来的狂奔,这种时刻是不能有一秒犹豫的,老大和大小姐的希望都在他身上,磊子的开车技术在金魂里无人能出其右,所以,逃命的时候磊子从来都是开车的那位。

  而宫司律和念戚,刚才躲过了一颗子弹后便闪到了码头边缘微微凸起的石柱后,此刻身后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他眉头紧锁,只要稍微一动,不远处的人就能将他打成马蜂窝!宫司律一动不动,旁边的念戚也一动不敢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身后的人群突然止住,宫司律余光瞟向不远处的人,他看着念戚点了点头,念戚拿出携带的定时器,瞄准好位置,对着远处的集装箱就扔过去。

  “当!”的一声,定时器发出警报的声音,那是一个模仿炸弹倒计时的东西,念戚想着也许会用到便随身带了出来,她一向觉得,炸弹比枪要好使多了,虽然不是真的,但是唬唬人还是可以的!人群顿时向着定时器的方向冲过去,而宫司律和念戚在这一瞬间起身狂奔,向着磊子所在的方向奔过去。磊子此刻已经原地待命,时刻紧张的等待宫司律,他看到两人奔过来的人身影和身后刚刚反应过来的众人,一脚油门踩出去,将车灯全开,熟悉了黑暗的人对光明总要适应一会,而宫司律和念戚早就已经用衣袖蒙住了眼睛。在众人适应的这几秒钟之间,足够了!

  身后是一群人的追击和枪声,因为车灯的照射,他们射不准却也差的不太多,千万只枪对着你,总有能射中的!眼看磊子的车已经驶到面前,念戚纵身一跃跳进车里,而此刻身后的众人也适应了磊子的车灯,宫司律一只脚刚踏入车中,身后的子弹便像是密雨一般席卷而来,惊天动地的枪声和乱撞一通的车。幸而他们的车都是防弹的,不然三人早就没命了。磊子一个急转弯加漂移甩了后面的追击,成蛇形前行,只要还在码头周围就有危险,他不敢放松丝毫。后座,念戚和宫司律都坐低身体。等到联合四组的人上车准备追击的时候,磊子早已不见踪影,行了大约半个小时磊子才彻底放松,确定安全了。

  而念戚却突然大叫一声:“阿律!”

  磊子惊慌回头,宫司律脸色惨白,胸口下方中枪,衣服都成了血衣!人已经快要晕厥!

  “老大!你忍着点!”磊子心急道,一脚油门踩到底!胸口下方,会不会有危险?!

  念戚此刻倒是格外冷静,迅速脱下宫司律的上衣,露出赤裸的上身,她也脱掉自己的外衣,只剩下一个贴身的背心,将衣服团成团按压在宫司律伤口的附近。那么多子弹,他怎么可能全部都躲过去,现在已是万幸,只要救治及时,不会有事的!她跟他从小打到大,宫司律的命硬的她都嫉妒,他不会有事的!

  犹记得特训那几年,宫司律身上经常是满身的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甚至还有动物的血,他是经历了多少血汗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无人能及的地步?世人只羡慕他是天才,可是念戚知道,天才的背后付出的是血粼粼的代价!然而今天,他为了她,用自己的身躯换来了她的平安,念戚紧紧抱住宫司律,不管你是为了还我的情还是为了你自己,都足够了!没有爱,没有念,对我来讲也足够了!

  她抱着宫司律,突然就回到了少年时代,那个时候的他也是满身的血,一身的泥泞淋淋,然而转眼间,少年少女都已经长大,沧海桑田,那段不停伤痛,不停打杀的血腥岁月竟然也让她如此怀念!念戚死死的按住宫司律伤口的周围,眼睛已是血一样赤红。

  宫司律是被磊子抬进了蓝湖景湾的,奚瑶看着满身是血的宫司律顿时觉得心口被人重重一击!像是被人从高空狠狠的抛下,那种失重的感觉,让她呼吸不顺!胸口下方中了一枪,鲜红的血布满了他赤裸的上身,而念戚一直用手压住他的伤口周围,奚瑶冲上前,握住宫司律满是血的手大声的叫着宫司律的名字:“司律!司律!”

  宫司律像是听见了奚瑶的话,轻轻哼了一声。

  念戚大喜:“跟他说话!不要让他睡,钟寒马上就来了!”

  奚瑶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脑袋只有一个声音:跟他说话!跟他说话!

  “司律!你睁开眼,不要睡!钟寒马上就来了!我是奚瑶!你不要睡!”奚瑶的声音此刻竟有几分尖锐,她慌乱的不知道说什么,只知道告诉他不要睡,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此刻发生什么对她来讲都不重要,她只要他好好的!

  血,顺着宫司律的身体流在了干净的床单上,触目惊心,奚瑶鼻子一酸,眼泪便不争气的留下来。

  宫司律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在笑,他是想要告诉奚瑶不要担心,更不要哭,不要那么大声说话,跟她的气质不符,可是只能脑袋说,嘴上却说不出。

  “老大!你再忍忍!奚小姐就在你旁边呢!”磊子也放声说道。

  此刻,钟寒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姗姗来迟。

  钟寒在蓝湖景湾为他做手术,简单的做了细菌的隔离后,是念戚帮他打下手,而念戚竟也冷静的出奇,只有她自己知道,早就慌得六神无主了,宫司律的伤口,血粼粼的呈现在面前,让她好好看看,然后一辈子记住,他胸口下方的疤痕是因为她念戚!

  钟寒手中的动作不停,用刀挖开了宫司律周围的血肉,子弹的打得很深,取出来的时候宫司律彻底晕了过去。

  奚瑶一直在旁边看着宫司律所遭受的一切,只希望自己也能为他承担一份!她痛苦的时候是他陪在身边,可是现在,她竟连感同身受都不能!奚瑶双手攥拳,浑身的神经紧绷,生怕突然断掉。她亲眼看着他身上的血肉被生生的用刀切下,亲眼看着他因为疼痛昏厥过去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甚至连给他鼓励的声音都说不出!

  奚瑶看着宫司律闷哼一声便晕过去,只觉得脑中紧绷的一根玄也断了,心跟着就沉入了谷底。然而掉落谷底却不是毁灭,那些久远的记忆像是山涧的瀑布突然倾泻而出。她突然浑身颤抖,不禁后退一步,手死死的撑住身后的桌子,指甲嵌进肉里却丝毫未觉!

  这一幕似乎早就发生过,也是这样的无月的夜晚,也是这样满是鲜血的情境,钟寒在为他取子弹,可是却不是胸口,而是手臂!

  奚瑶的脑中嗡嗡作响,模模糊糊的出现了很多的画面,熟悉陌生的面孔,娇俏苍老的声音,痛苦哀婉的神情,坚毅冰冷的话语……

  “放过你?瑶瑶,你可真是天真,你是我用钱高价买来的玩具,我还没玩够怎么扔?嗯?”宾馆内,她被他压在身下。

  “蓝湖景湾是你的家,你不愿意看见谁我就不让谁来。”同样的房间,也是这张床,他无力的拉着她的手。

  “奚瑶,若是有下一次,我就掘了他的墓!”南山上,他绝情的话语像是一把尖刀。

  “闭上眼,瑶瑶,感觉飞一起来一样!”秋千架上,他带着她荡的很高。

  “我要宫司律万劫不复,不得好死!”落地窗前,她和赫连翊共同算计他。

  “告诉你,我这条命,是奚家欠我的!”大太阳下,他的话像是寒冰。

  “怎么?难不成是舍不得我决定抛下你的景墨?”景墨出现,他放她离开。

  “瑶瑶,我带你回家!”破旧的仓库内,他像天神一样出现。

  “怎么不能?!我都能放下过去想要跟你重新开始为什么你不能?!奚家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吗?!我差点惨死在奚存元的阴谋下却还想着跟你好好在一起,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想一想?!”她背着他想要离开,却换来得知真相的机会。

  “我,纵然是利用你却也并非你想的那样!无论你信不信!我爱你,自然要保护你的安全,却没想到乌鸦的行动的快了一步,将你绑架,这是我没算到的!”恨透了背叛与算计,她不再相信他。

  “瑶瑶,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她的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我,宫司律发誓,这一生绝对不会背叛奚瑶,欺骗奚瑶!”礼堂内,他的誓言还在耳边。

  医院里,父亲被白单罩住了身体!

  南山上,她将父亲葬在了母亲的身边!

  蓝湖景湾,她等来的是宫司律和念戚结婚的照片!那样的夜晚,她选择了自杀!她竟然选择了自杀?!

  奚瑶呼吸紧促,全身颤抖不停,她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了!

  念戚带着那张离婚协议书离开,父亲离世,她收到了他婚礼的照片和那张离婚协议书!接二连三的打击令她再也承受不住,她吃了药,很多的药,然后便那么睡着了,再也没有醒过来!等她清醒的时候却不记得了!他却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告诉她他是她的唯一,她是他的未婚妻!

  奚瑶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男人,钟寒已经做完了手术,男人已经熟睡,奚瑶步伐些踉跄的走到宫司律的身边,然后一下瘫坐在地上,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甚至有些害怕的触摸宫司律的脸。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守在自己身边多久了?当初的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然而不管她看到了什么,他却是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他说过,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奚瑶泪流满面,眼泪像是掉线的珠子落在男人的脸上。

  你说你是我的司律,你为何要自己背负这一切?天知道他回来后看见自己冰凉的身体将是如何的自责和痛苦?天知道他是怎么一步步支撑下来?

  “他没事了!”钟寒长舒一口气,若是子弹再偏一点,恐怕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奚瑶哽咽的问。

  钟寒一怔,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是什么时候回到湘江的?当年……我自杀的时候。”奚瑶声音颤抖。

  钟寒不可置信的看着奚瑶,念戚也是一愣,自杀?

  “你……”

  “我都想起来了,以前的事,都想起来了。”奚瑶伏在宫司律的胸口,男人的呼吸微弱却规律。奚瑶闭上眼,两行清泪缓缓流下,随即,她起身,为宫司律盖好被子。

  “能和我说说这两年的事吗?”

  钟寒犹豫着,却还是开口。

  “其实,你服药的当晚他就已经回来了!你神经刺激太大又被药物影响,醒来后疯疯癫癫,神志不清,谁也不认识,我建议他送你到专业的地方治疗,可是他却不同意,把你带回了蓝湖景湾。你害怕周围的一切,有几次将他的头打破,他却只是一笑置之,只不过下一次会更加小心,他说如果他有什么事就没人再照顾你。”

  有的时候世间的事总是这样失之交臂,如果奚瑶愿意多一个晚上的等待或许就不会有两年来的蹉跎,而宫司律如果能提前回来一个小时,奚瑶也不会自杀,盘根纠错,不得不说,命运的嘲弄竟是如此荒唐。

  “他……受了很多伤吗?”宫司律只告诉她那个时候她精神恍惚,却没想到原来是得了精神病。

  “还好!他的身体都能承受的住,你渐渐的开始好转,不再排斥他,他就好过多了,一个人喂你吃饭,陪着你睡觉,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连公司也不去了。第二年春天的时候你就醒了,却没有了记忆,他当时找到我,说你能正常的生活已是万幸,他不敢奢求再多,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钟寒说的简单,可是奚瑶却知道,宫司律一个大男人要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有多难,况且那个时候她还神志不清,疯疯癫癫,他一定没少受伤。他该有多伤心,多自责?他一定以为是因为他的原因才逼得自己走上那条路,然而当时到底是怎样奚瑶也记不清,只是脑袋已经转不动,只想着解脱。

  奚瑶闭上眼,往事一一浮现,她唯一不记得的就是自己精神失常的那段时间,想到宫司律总是用一种矛盾又欣喜的目光看着自己,奚瑶觉得心疼,不是为自己,是为宫司律。

  这世上,她没有家人,如今想到父亲的死竟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可是看到宫司律鲜血淋淋,她便有种穿肠刺骨的疼痛!像是海上的一叶扁舟,转瞬间就被风浪吞噬,留下片片残害。

  她不再多问,转身守在宫司律的身边,像是他一直守候着自己一样。宫司律脸色苍白,他是为了她连生意都放弃了,不管不顾的在她的身边守候,如今,他受了伤,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奚瑶贪婪的看着宫司律,男人的俊颜透出一股死亡的气息,奚瑶害怕的抱紧了他,他的鼻子英挺,他的唇惨白,他的眼睛紧闭却狭长,她每天都面对着他,然而此刻却觉得她似乎很久没见他了,她很想念他!是的,他们已经两年没见了!

  钟寒和念戚默默的退出房间,念戚心里一酸,又觉得坦然。

  “我要回去了,联合四组的事情必须要让我爸知道。”念戚看着钟寒说。

  钟寒点点头:“我会转达!”

  奚瑶守在床边,无月的夜,他的脸时苍白的,没有丝毫的血色,眉头也是微皱的,像是在承受痛苦一般,奚瑶轻轻伸出手,抚平他皱起的眉角,指尖下滑,到他狭长的眼睛,高挺的鼻尖,薄薄的纯,此刻看上去唇色也是苍白了,少了平日里的几分妖娆,奚瑶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守着他,天快亮了时,渐渐睡去。

  清晨,宫司律缓缓睁开眼睛,阳光终将驱散乌云,光明终将吞噬黑暗。

  他动了动手,却发现被奚瑶握在手里,男人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这一笑又牵着胸口疼。

  奚瑶感觉到床上的人动了动,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宫司律正凝视自己。

  “瑶瑶,你……”男人还没说完,唇就被奚瑶堵上。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缠绵,奚瑶是第一次用这样霸道的方式吻住宫司律,像是上古世纪的铜钟,带着不可抗拒的魅力,令人心神一荡。她小巧的粉舌突然闯进了他干涸的土地,浇灌培养,令他重新滋润起来,她的吻是热烈的,是迫不及待的,宫司律甚至在唇边尝到了一丝苦涩,明明是苦的却觉得那一点点的水分竟像是久旱过后的春雨一般,带着香甜的气息。

  良久,奚瑶放开他,却泪湿满面。

  “宫司律,是我!”我是奚瑶,是你熟悉的奚瑶,是你所爱的奚瑶。

  宫司律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随即,男人的脸渐渐收了笑容,他的目光泛着淡淡的光泽,用一种更加深邃厚重的感情看着奚瑶,那目光像是磁石一般卷起了漩涡,将奚瑶的心神都吸引。

  奚瑶的嘴角挂着一抹笑容,那是他所熟悉的,优雅,豁达的笑容。宫司律深吸一口气似乎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他一把揽过奚瑶,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伤口被撞得裂开,痛感排山倒海而来,正是这种痛感却更让宫司律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瑶瑶,记起了所有,那些他们一起经历过的酸涩崎岖,再也不是他一个人坐在静静的午后安静回忆,以后,还会有她!

  “对不起,扔下你一个人!”良久,奚瑶开口。

  宫司律所有的言语都变成了无言,他不止千万次的想过,若是有一天他的瑶瑶醒来他要跟她说些什么,然而现在,她如自己所愿的站在自己的身边,他却失了言语,再多的话语也表现不了他的心情,再多的话语也诉不尽衷肠。

  将近七百个日日夜夜,他靠着那些回忆支撑下来。他也爱失去记忆后的她,却终究在心里存了原来的影子,爱的便不再纯粹,如今,她还是她,还是他爱的那个她!

  “瑶瑶……”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化成了她的名字。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道尽了心酸,道尽了两年来的思念和无奈。

  奚瑶再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握住宫司律的手。

  这双手,曾为她戴上他的全部。

  这双手,曾解救她与危难之中。

  这双手,曾不离不弃的照顾她。

  这是能够陪伴她一生的人,无论世界怎么变迁,他都会陪在她的身边,沧海桑田过后,他却会依旧执她的手,带她笑看风声。

  温暖的卧室内,年轻的男女的男女相依相偎,女子明媚,男人深邃,却久久的凝视对方不散。

  当你已经决定离开的时候,我却正在赶来的路上。

  当你错过世间万千的时候,我却已经装饰了浮华。

  当你回头寻求我的身影时,一转头,我已跟在你的身后,多时。宫司律的伤养了整整三个月才好。从前他的体贴入微,寸步不离现在都换成了奚瑶。

  她只恨时间有限,不能把这两年亏欠他的全部补上。

  兜兜转转,已经五年了,从二十岁到二十五岁,奚瑶整整陪在了宫司律的身边五年,确切的说是宫司律陪在奚瑶的身边五年。

  “你到底给我吃了多少啊会胖成那样?”

  “是你自己,每天都要吃四顿饭。”

  “啊?那你怎么就给我吃啊?我现在胖了好多!”

  “刚刚好,你胖一点我们好赶紧生个孩子。”

  “你真的不回金魂了吗?”

  “不回了!”

  “他们会同意?”

  “能拖到什么时候便是什么时候吧!我再也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男人定定的看着奚瑶,他再也冒不起任何可能失去她的险。

  奚瑶反握住他的手:“是我不会扔下你才对。”

  宫司律欣慰一笑,握着奚瑶的手再不松开。

  而宫司律伤好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暗中控制舒氏的股票,截获舒氏的订单,将舒氏整个架空。舒子涵来找他,他一律不见。

  两个月后,舒氏再也支撑不住没有进只有出的状态,马上濒临破产的状态。

  舒子涵见不到宫司律,可却能见到奚瑶,她找到了蓝湖景湾。

  “你走吧!这是司律决定的事情,我不会干涉。”奚瑶淡淡的说。

  舒子涵拉住奚瑶的胳膊哀求:“奚瑶,我知道只有你才能劝得动律,过去的事,是我不对,你若想惩罚就对着我一个人,不要毁了舒氏,求你!”舒子涵目光含泪,如今她竟然要对着奚瑶做到摇尾乞怜的地步,真是讽刺。

  “我不会劝他,也不会让他对付你,这些,都是他想给你的惩罚,舒子涵,说到底,你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被徐总监下药是你暗中示意,我宴会被人用冷水迎头浇下也是你的杰作吧?一年多没见,你知道我失去记忆却故意说那些话让我和司律反目成仇,现在,你只是还你应该还的!”奚瑶定定的看着舒子涵,眼神坚定,她不会推波助澜,却也不会帮她,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也该她尝尝这种滋味了。

  “徐总监已经死了还不够吗?!奚瑶,你若是恨我大可以对付我,对付舒氏算什么?!”

  “让你痛苦的最好方式就是毁了你的身份地位,毁了你所拥有的一切,还有不是我对付你,是司律。”奚瑶淡淡的说,并没有太多的情感。

  舒子涵后退一步,突然就笑起来:“哈哈,我以为你是多善良的人呢!奚瑶,你的善良都是装出来的?你在律面前装的怯懦,可实际上你才是心机最深的一个!”

  “是又怎样?!我的善良只对待那些善良的人!而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初除了我被徐总监下药,温馨也曾经被他下药!庆幸的是,他都没有得逞!至于你,你从来就不是善辈,所有你嫉妒的,你都想尽办法毁掉!现在,你也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赎罪了。”

  舒子涵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舒氏正是宣告破产是在一个月后,巨大的债务压在舒家每一个人的身上,而舒子涵的地狱,此刻才刚刚来临。

  “‘囚爱’缺人,就把她送过去吧!”宫司律低沉的声音便决定了舒子涵的命运,从高贵的名媛到低贱的陪睡女,却不知又埋下了另一个危险隐患。

  她躺在床上,身下是撕心裂肺的痛,眼中是彻骨的恨意!她发誓,所有的这一切,她要奚瑶还!要宫司律还!

  “舒氏的千金,没想到现在也成了咱们身下的禁脔,我看也没高贵到哪去啊!”

  “你好了没,我还等着呢!”

  “难得她还是个处,你们慢点吃,我最喜欢这种被命运玩弄的富家小姐了!这身段,啧啧,真是让老子发狂!”

  一个男人拍拍舒子涵的脸:“以后,爷会常来光顾你的!”

  舒子涵紧闭着眼睛,那个恶心的男人!曾经她连看都不看!

  “啪!”

  “敢不看老子!你之前不是挺高贵的吗?我追了你那么久你都不理,现在怎样?嗯?被我们三个一起上的滋味恐怕很好吧?哈哈!”

  舒子涵狠狠咬碎牙齿,然后睁开眼睛,目光媚态,眼波流转,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她微微挪动身体,腿若隐若现的劈开,突然轻轻一哼,看着让人怜惜,然后口中盈盈发出声音:“好疼。”那声音像是蜜一般,顿时酥了骨头。

  三个男人只觉得此刻舒子涵是如此的迷人,再也控制不住,齐齐涌上。

  舒子涵配合着他们发出令自己恶心的声音,嘴角轻扬着,奚瑶,你送给我的,我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南山。

  这是奚瑶两年以来第一次踏上南山。

  她看着父母的相片,他们挨的很近,似乎就在一起。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这么久都没有看你们,不要怪我。你看见妹妹了吗?她很美是不是?我们奚家的女儿都很美的,妈,原谅爸爸,就当是我在那边照顾你们好了。我要走了,跟我的丈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希望下次来的时候能带着孙子孙女,让你们看看。”奚瑶放上一束白玫瑰,身后,宫司律揽住她的腰。

  “我很久没去看她了。”奚瑶的声音轻柔,像是一阵风吹过般,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如今想起来竟还像是昨天一般。

  “我们去看看她。”

  她顺着那些岔路,最后找到了小唯的墓地,照片里的人依旧是从前的那张笑脸。

  “我曾经说过要来看你,却没想到迟了整整两年。”

  “小唯,你看见爸爸了吧?他看见你应该很高兴,他说过,你是他的女儿。”

  ……

  两人从墓地回来后已经是下午,原本准备趁着走之前重新办理结婚手续,毕竟当初签署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是有效的,却没想到民政局临时培训,二人只好作罢。谁能想到这是命运的另一个玩笑,奚瑶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另一个男人有一天走进这里,彼时已是物是人非。

  刚进家门,宫司律的手机便响了。

  “喂!”男人的声音低沉。

  “律!你快回来!爸爸他快要不行了!你快回来啊!”念戚悲伤无助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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