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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世 第二十四

  班鸠能与心脉世界共感,虽不至于像剑域那般指哪儿打哪儿、随时观察变化,但心脉之中,什么东西沉静或消失了,他还是能感受到。

  宫行洲离开后,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班鸠感觉一层平稳又雄厚的灵流从对面山巅荡来,涟漪似的扩散开,经过他身边时,撩拨着在身前绕了个弯儿,紧接着,心脉中那些不安和彷徨都被荡走了,雷雨天转晴,留下一片静谧祥和的三生仙境。

  想必是心魔已经被封印了。

  又过了小半刻,大师兄和掌门相继离开,只剩下班鸠一人。

  按理来讲,单独停留在平静心脉世界中,应该和睡着了没区别,温暖舒适,无痛无痒。

  可碍于心魔线在心脏上留下了不可愈合的伤,班鸠的意识不会完全沉下去,只要伤口发作,他就被拿出来“鞭打”几番,如同被鬼压床,睡不踏实,时而清醒,时而昏沉。

  宫行洲离开心脉的时间在半夜。

  他醒后并没有倒头又睡,而是起身披上外袍,下楼,打了一盆冷水和一盆热水,拧帕子时“滴滴答答”的水声在深夜里格外响亮,随后,一块冰冰凉凉的东西就搭在了额头上。

  “哦。”班鸠这才发觉,心想,“原来自己发烧了。”

  宫行洲去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衣服,用热水窸窸窣窣地帮班鸠擦了擦身体,再换衣服——折腾一整天,班鸠衣服上又是血迹又是干涸的汗水和灰尘,还撕出好几条破口子,手肘和后肩都露在外面兜风。

  班鸠虽睁不开眼,五感却一样不少,呼吸声在耳边有规律地呼出,大师兄的手指无意擦过后颈肩窝等地方时,他控制不住地战栗了一番,那清晰的寒战让他差点以为可以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只是以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变化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发生了。

  以往遇见这种情况,班鸠总是会下意识地脸红,巴不得就近找条地缝钻进去。

  但这一次,他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冲劲往前猛推,把他从阴暗地缝里拧了出来,扔去对方身上——在外面看来,班鸠忽然鲤鱼打挺地挣扎了一下,垂落在床铺上的右手收紧,五指拽住了宫行洲的衣摆。

  以至于宫行洲重新起身洗帕子时,差点一个踉跄,幸好他眼疾手快,撑住一旁桌角,才避免悲剧发生。

  班鸠:“……”

  以大师兄的个子,若真摔下去了,恐怕这一栋楼都得醒。

  宫行洲回过头来,看见了班鸠的手,“嗯?”了一声。

  班鸠心里一紧,有种被抓包的感觉。

  可他在那股力量的怂恿下依旧没有缩回手,而是更加紧紧地握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手先动手的,不关我的事。”班鸠给自己找到了充分的理由,“毕竟……嗯,心魔线。”

  宫行洲怕扯着班鸠的胳膊,连忙退了回来,覆手将衣摆和班鸠的手一起盖住,没忙着让他放开,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班鸠心里嘀咕,回答不出来,“不想你走而已。”

  “好啦,我不走,陪你。”宫行洲竟然像是听见似的,“你放心睡。”

  班鸠纳闷,不放手的话他怎么办事,下一刻,就听见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响起,好像还有点水撒在地面上的哗啦声音,大师兄低声喝道:

  “喂!千载你慢点,等等,你往前凑什么凑,边儿去,都快把我挤出去了!”

  班鸠:“……”

  迄今为止,千载已经上至劈山封心魔,下至照顾过小团子,拧过包,端过水了。

  不愧是仙剑。

  门外传来敲门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客人,你要的药煎好……好一把剑?!”睡眼朦胧的店小二瞬间被吓醒。

  千载开门,对店小二鞠了鞠躬表示歉意,自己不是有意在大半夜吓他的,再关门,把药碗送进里屋,终于跑去一边歇息了。

  宫行洲试了试温度,刚好可以入口,就将勺子送来班鸠嘴边,试着喂了他一口。

  班鸠似乎做不到吞咽的动作,黝黑的药水顺着嘴角流下,宫行洲拿起手帕擦了擦,又换了几个姿势试了试,还哄小孩似的哄着说给糖吃,结果都一样。

  药喝不下去,就不能退烧,继续下去,班鸠没被心魔折磨死,就先给烧成小傻瓜了。

  最后,宫行洲只好自己喝一口,扣着班鸠的后脑勺和下颚,亲自渡了过来。

  班鸠的意识猛地一怔——并非被渡药这件事,这一来二去短时间内也亲了两次了,犯不着在这事儿上不断震惊。

  班鸠感觉奇怪的是,自己无意识间竟然主动回应,甚至想要渐渐转为主动。

  再加上刚刚抓着衣摆不放……

  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宫行洲也发现了,唇嘴离开后,他横手擦了擦嘴角,笑道:“急什么,好好喝药,还发着烧呢,等你好了再说。”

  急什么……

  再说什么……

  班鸠觉得这下跳进黄河……

  不对,确实是他自己先下的手,大师兄确实是无辜的。

  直至折腾到快天亮,宫行洲才搂着班鸠重新睡下,这一长条体温偏高的物种戳在身边,班鸠热得汗流浃背,无奈又推不开。

  第二天中午才起床,当天下午,屋里来了一堆人。

  宫行洲忙着监督煎药,楼上楼下来回跑,鲁达趁机对着班鸠盯了好一阵,连小团子都对他长久霸占小师兄很不满了,就在宫行洲准备挽袖子上前的时候,鲁达忽然道:“你们快来看,小师弟头上长了个东西!”

  宫行洲:“?”

  潘安生探了个脑袋,反手给鲁达一脑袋瓜:“这都不认识,你是修士吗,这叫心魔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眉间一线似的红痕,鲜艳如血,大概两根指节长度,衬得班鸠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小团子伸出手,比着着心魔印的长度,在眼前看了看,又往自己额头上戳,很是好奇。

  唐轶问道:“心魔印?听着不就是入魔的象征?”

  “入魔?!”鲁达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骤然听见,反应像是丢了魂儿,“小师弟他他他!入魔!?”

  宫行洲这才想起来这群人一直待在白塔底层,拧起就要爬去班鸠脸上比划的小团子,三言两语地把事情的经过和他们大致说了一下。

  鲁达花了老半天的时间才完全消化,他委婉地问道:“老大,入魔是不是就和那什么……”

  宫行洲:“什么?”

  “那个……”鲁达咽了咽口水,“之前啊,我们去魔宫,就看见的那个。”

  潘安生:“他是想问入魔后会不会变得又丑又凶,还乱咬人。”

  “去你的。”宫行洲也不轻不重地给了鲁达一脑袋瓜,把鲁达打对称了,又笑又气道,“话本看多了吧,你当入魔是什么,还要换衣服变模样画胭脂对不对?”

  鲁达捂着脑袋:“我没见过啊,就在魔宫看过那一次,还差点把我吓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听说少臆想多读书,入魔实则就是将一个人内心的欲望放大,并驱使他强行表现出来。”宫行洲道,“你看到的那个人一来是被迫入魔,二来,估计此人本身就心术不正,才会把你吓个半死。”

  “……那老大的小师弟是?”

  鲁达话音刚落,宫行洲忽然眼前一亮。

  他想起昨天夜里小班鸠的动作,走到床榻边坐下,直勾勾地盯着那心魔印记。

  昨天那些又可爱又奇怪的举动……难道是这样?

  对,就该是这样,否则那心魔老鬼怎么会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脸红害羞的小班鸠可可爱爱,会主动投怀送抱的则……另有一番滋味。

  这魔入得太犯规了,究竟是从哪片七彩云上掉下来的小神仙,能处处都往着心窝处长呢?

  快醒来吧。

  “老大……老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大!”

  听见有人叫自己,宫行洲收回了笑容,嘘咳一声,看向鲁达:“啊?什么事儿?”

  “老大不对啊,今天我好像是来给你说姜年的。”

  宫行洲一挑眉,给班鸠掖了掖被角,把“早就忘了你是来说姜年”的想法藏好,大刀阔斧撩起衣摆地往木凳上坐下,右手摩擦着左手手指上的扳指,正色道:“嗯,对,快说吧,事情虽然暂时按下来了,不用心惊胆战,但还有大批的后续没有收拾干净,还得有劳大家多担待了。”

  一句话,就将闲散的气氛收好,在场每一个人目光锐利起来。

  “姜年没死。”鲁达被宫行洲的两言三语就绕开了注意力,忘了方才他几乎一脸痴汉的笑容:“是沈长横把他从白塔里带了出来,当下住在那小国舅爷的府里,沈小国舅虽然不准我们进去看,但一回生二回熟,我们绕后院了。”

  “姜年不比班鸠来得轻松,甚至更加狼狈,在皇后的纵容下,国舅府把宫里所有的太医都找了去。”潘安生接着道,“两天一夜,人参补品汤药流水一般送进,今早才把命吊回来,似乎有疯癫之兆。”

  宫行洲点点头:“不意外,他一早就堕入了魔道,把恨意和恶意完全舒展了出来,只因心魔当时不急于吞噬,才把他侃侃控制在了发疯边缘,如今心魔抛下他,一时间肯定无法适应。然后呢?”

  “老大,其实还与一件事。”

  “嗯,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鲁达:“我们翻后院的时候和姜年撞了个面碰面,他说要见你,不见就叫侍卫来捆我们去衙门,我……嘿嘿。”

  宫行洲:“……”

  这坑爹玩意儿。

  “他就在客栈楼下。”鲁达道,“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们就把他送回去吧。”

  “不至于,我和他之间又没什么,没必要跟个贼似的躲着。”宫行洲斟酌了片刻,起身道,“不过别让他上来,我下去。”

  鲁达追着出去:“老大我陪你!”

  唐轶留在了屋内,宫行洲、鲁达还有潘安生走下楼去,刚绕过走廊拐角,一眼便看见姜年。

  即使是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姜年依旧十分夺目,如同从血池里杀出来的艳鬼。

  姜年听见脚步声,抬起头,费力地冲他们笑了笑,难得一次没找宫行洲的麻烦,开口问道:“班鸠现在如何?”

  宫行洲在姜年对面坐下,鲁达潘安生一左一右地抱胸站着,宫行洲道:“放心,好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来也是,毕竟有你在。”姜年大笑一声,道,“我有时候想,我和他之间的差距,是不是就差了一个你呢?”

  宫行洲不想和他扯莫须有的事情,单刀直入:“你说有事找我,什么事?”

  “关于心魔。”姜年道,“混沌之地里面的东西都是真的,可还记得?”

  宫行洲点点头。

  “那我就不再重复里,神仙哥哥,心魔生前是一位修士,如果你想要把这些事情全部查清楚,想知道为什么是我们被带到了幻境,为什么是我和班鸠被他寄生,前前后后顺成这一条完整的线,最好知道他为什么会死,是谁害的他,他为什么要用碎片,之前发生过什么。”

  宫行洲:“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神仙哥哥,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能用几百块碎片创造这么大一个幻境,困了我们大半年,且不知还要困多久的人,会是一位籍籍无名的修士?”

  “他一定非常非常的厉害,说不定比你还要厉害……而盘算这修真界近百年发生过的大事,再加上能与你比肩的修士有哪些人,这个范围很小,不难猜。”

  说话之余,姜年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上半身幽幽地往前探,掀起眼帘看向宫行洲,好一副魅惑姿态,一旁的鲁达和潘安生泛起鸡皮疙瘩。

  宫行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睫毛,假的吧?

  还是小班鸠好一点,说话也好听点,不绕来绕去的。

  见他又开始献\\媚,想必正事说完,宫行洲忍住扣着他的脸把他一巴掌摁回去的冲动,摆摆手,自己起身走了。

  姜年“嘁”了一声,想要追上去,这时,宫行洲忽然转过身,想起他之前犯下的前科,谨慎道:“你就这么好心来给我说这个?”

  “是啊,那心魔和我师兄一样,都在利用我,还没利用好,把我往泥沼里推去还狠狠地踩上一脚,礼尚往来,我也要他们也不爽。”姜年笑道,“神仙哥哥要谢谢我吗?那今晚请我吃一顿饭可好?”

  “不好。”宫行洲从衣兜里摸出二两碎银,抛给他,“钱给你,自己去。”

  又过了整整一天,就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班鸠终于醒了。

  最先恢复知觉的是手指,然后是肩膀和胳膊,最后是沉沉的脑袋。他想要撑着床榻坐起来,刚有所动作,弄出声响,屋外就传来脚步声,宫行洲连忙走了过来,拿过一旁的枕头塞在他身后:“自己动手做什么,我不就在外面吗?”

  班鸠睁开眼,满眼都是大师兄,笑了笑,眉间的心魔印似乎亮了一些,然后鬼使神差地伸出双手,捧住了对方的脸颊:“师兄,我……”

  被自家儿子晾在屋门外的掌门立马略显急促地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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