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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世 第九

  尽管知道是在梦中,班鸠还是又一次地愣住了。

  他以为,范府的经历是一次意外收获,只能被自己藏在心中,偷偷拿出来窥探便是大逆不道了,更别说在重复一次!

  黄昏时分注,一缕带有鞭炮味的风卷过院子,偷溜进屋门,在屋内洋溢着喜庆味儿,从贴了大红“囍”字的木格窗望出去,周遭充斥着宾客的喧哗声,两三个小孩围着院门口的歪脖子树转圈,拍着手说:“吃喜糖!吃喜糖啰!”

  一块绣有金线的红缎布落在了班鸠的眼前,遮挡住大师兄被喜服和喜烛映红的脸庞。

  是盖头。

  张夫人在身后笑盈盈地说道:“拜完堂之前可不许掀盖头哦。”

  “我那么乖。”大师兄的声音传来,答说,“怎么会呢?”

  张夫人以袖捂嘴笑了笑:“到了这种时候再乖的新郎也没用,我见过好几位了,都巴不得赶紧拜完堂入洞房呢。”

  “哎,被夫人您发现了。”宫行洲佯装无奈道,“实不相瞒,我等这大喜的日子太久了。”

  “那就不着急这一时半刻,忍着吧,好歹图个吉利。”张夫人扶起班鸠,将班鸠的手交去宫行洲手中,退后一步,“我的任务完成,接下来就交给你啦。”

  宫行洲握紧五指,微微用力,将班鸠手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语调不似之前的油腔滑调,格外沉稳:“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声“好”,仿佛涵盖着两层意思,一方面,是在说待会儿的拜堂成亲大可放心交给他,另一方便,是在说班鸠的今后都会被他好好地握在手中,死也不放手。

  可是……

  现实并非如此。

  当时,张夫人并没有将班鸠的手交给宫行洲,而是班鸠自己一把扯下了盖头,问大师兄闹够了没有,在跨出大门的一瞬间,唐轶用碎片产生幻境,第一次打断。

  第二次打断,是班鸠被山匪众人当作唐轶,被迫和大师兄拜了天地和高堂后。

  总而言之,没有哪一次能成功,恍如上天都不允许他们在一起。

  班鸠心坎里莫名涌上里一股不甘和委屈,这份心悸无限地放大,扩散到四肢百骸,上天越是不允,他越是要为自己争取,他试着回握大师兄的手,像是握住了心中的贪婪,掌心相互传递温热,想要将错就错。

  班鸠像是偷到了一颗蜜糖,既害怕,又兴奋,控制不住地想道:“那这一次呢?”

  梦里是他的世界,总该没人打扰了吧?

  总该圆他一个妄想了吧?

  等张夫人走远,班鸠抬手,轻握住盖头的一角,想要揭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等。”宫行洲用另一只手止住他的动作,低下头,俯在他耳边轻声道,“不是说了吗,不吉利,我带着师弟你走。”

  班鸠:“可是……”

  班鸠害怕在跨出门的那一瞬间,再次经历幻境,宫行洲却十分坚定地说道:“没什么可是,都交给我,我会好好把你带过去的。”

  “小师弟,还不相信我吗?”

  班鸠最终缓缓地点了头,带动着盖头上的流苏也微微晃动起来:“我相信。”

  宫行洲笑了。

  班鸠完全看不见周遭的景物,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探探前方有无阻碍物,宫行洲却不许,先行一步地按下了他的动作,用撩人的腔调在耳边说道:“抬脚,有门槛。”

  “好。”班鸠紧张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低着头,目光死死地定在自己的脚尖,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的现状,依言抬起脚,跨过了门槛。

  “很好。”宫行洲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似乎是奖励,“小心点,接下来是台阶,一共有六阶。”

  “来,左转,慢一点,握紧我。”

  “直走,小心衣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宫行洲颇有耐心地为班鸠说明每一个要注意的地方,甚至还会在有障碍物的时候停顿一下,细致到了每一个角落。

  可饶是这样,班鸠还是因为太过紧张,在走了一小段路后,踩到了衣摆。

  班鸠急忙稳住身心,握着大师兄的手本能地往上抓了抓,握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班鸠一愣。

  大师兄的手腕好凉,和方才的掌心形成了鲜明对比,甚至冻得班鸠一个激灵,从梦见成亲的震撼之中回过神来,定了定神,问道:“师兄,你的手……”

  “啊,抱歉。”宫行洲在班鸠差点跌倒的时候竟然没有反应,连被班鸠攀住的手腕也没有任何动作,他站在原地,犹如一座冰凉的雕塑,好半响,才终于重新开口,“刚刚走神了,没能接住你。”

  真的是走神吗?

  班鸠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丝念头,随意他又摇摇头,心想本来就是梦,出现一些不符合的场面也不奇怪。

  宫行洲又道:“师弟,继续走吧。”

  班鸠清醒之后,自己仔细了许多,没有再被衣摆和障碍绊住,他明显感觉到大师兄的脚步加快了,宾客们欢呼的声音从身前转去了身后,逐渐远离。

  不仅如此,他们才踏上路时,两旁都是点燃的喜蜡,每隔五丈还有一盏明黄色的长明灯挂在院墙上,将路途照得格外亮堂,而此时此刻,连烛光都暗下来了,依稀还能听见夏夜里蝈蝈的叫声,昭示着他们已经走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班鸠心里纳闷,刚想开口问怎么一回事,宫行洲就停了下来。

  “吱呀——”

  好像是大师兄推开了屋门,有灰尘同时扑了出来,隔着盖头,班鸠都被呛得咳了两声,屋子里居然布满了霉味。

  “有门槛。”

  班鸠被宫行洲引到了屋内,带着他在站在屋子中央去,再转身去关上屋门。

  又是“吱呀”一声刺耳的响声,随着屋门被关上,外面的烛光和喧闹声彻底被隔断了,屋子内安静得落针可闻,让人不由自主地后背生寒,班鸠的视线受到遮盖,听觉在这时也恍若消失了一般,犹如困在一座孤岛之中,头晕目眩,好不自在。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有一个脚步声靠近,每一个步子都迈得极其沉重。

  咚、咚、咚。

  这个屋子里,除了班鸠,就只有宫行洲了。

  一只苍白的手出现在盖头的下方,抓住盖头的一角,就要准备缓缓揭开。

  就在这时,班鸠忽然出手,握住宫行洲的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握,又发现对方的手臂是温热的。

  之前那一瞬间的冰冷似乎是一个错觉。

  “怎么了?”宫行洲问道,“师弟,你不想和师兄成亲吗?”

  这话问得班鸠一时回答不上来——说是,怎么可能呢,这明明是他一辈子的执念,连在梦境中拒绝都无法做到;说不是,但眼前的大师兄,似乎有些奇怪。

  “不……我是想说。”情急之下,班鸠厚着脸皮挤出一句话来,“怎么来这儿了?不是还没拜堂吗?”

  “哦,你说这个啊。”

  “方才张夫人不是已经告述你答案了吗?”

  宫行洲握住盖头一端的手抬了起来,牵动着盖头,渐渐掀开,班鸠的视线也逐渐恢复,这间屋子果然很旧,四处透风,墙壁还有些洞口,天花板上布满蜘蛛网,屋子中间有一张缺了一条腿的木桌,靠木棍支撑着才没有倒塌。

  木桌上的一只白色蜡烛是屋子里唯一的光源。

  班鸠记得范府没有这么破败的地方。

  盖头被完全掀开了,贴着后背滑落到了地上,激起一片尘埃,宫行洲的模样彻底展露在班鸠眼前——眉眼还是那般好看,每一丝线条都恰到好处,锋芒却不锋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眼神不对。

  大师兄的眼睛很是清澈,自出生就带有骄傲和不羁,没有任何人和事能干扰他的风光霁月,好似明日一般,这也正是宫行洲最吸引班鸠的地方,而眼前这个人,和大师兄模样相似,声音相似,眼睛里却充斥着“欲”与“妄”。

  “宫行洲”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从班鸠的耳侧贴着划过,每触摸的地方,就激起班鸠更深的厌恶,更加认定眼前人不是他的大师兄。

  “宫行洲”最后把手落在了下颚,拇指和食指用力,扳住了班鸠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张夫人不是说,世界上鱼哪个新郎能忍到那时候去?师弟,拜堂什么的就算了,我们直接办正事儿不是更好吗?”

  “来,师兄疼疼你。”

  说着,“宫行洲”就俯身而下,略微歪了歪脑袋,作势要去含住对方的唇。

  可动作戛然而止在了半空。

  “宫行洲”的脖子被对方伸手掐住:“啧。”

  “就你?”班鸠冷笑一声,“和我师兄比,你算个什么东西?”

  几乎是一眨眼的事情,班鸠横手一甩,把“宫行洲”直接砸去了墙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就岌岌可危的墙面簌簌颤抖,这还没完,班鸠用指尖刺破掌心,一滴血落下,溅起的血花化作无数条毒蛇冲刺过去,鲜红色的蛇群恍如潮水,交织着、翻涌着,既美艳又可怕,在扑向目标的前一刻,“宫行洲”竟然在原地消失了。

  稍后,“宫行洲”在房间的另一边重新聚拢成型,抬头看着班鸠,这一次,他的面容稍微有些改变了。

  是魔宫里的心劫!

  “好好地成个亲不好吗?”心劫无奈地笑道,“你这孩子,我可是在帮你完成祈愿呐。”

  ”班鸠见蛇群镇压不住他,偏偏孤城主剑也不在手上,他只好将掌心的伤口划得更开,让鲜血直汩汩地往下淌,汇聚成为一个血洼,一条蟒蛇从血洼中出现,撞向心劫。

  屋子被蟒蛇撞出一个大洞,外面惨白色的月光漏了进来。

  班鸠:“我的事轮不着你管。”

  “轮不着我管?”心劫大笑一声,再次散开。

  他在班鸠身后聚拢,伸手捻起对方的一缕头发,凑近闻了闻,却闻到了一股兰花香的味道,心劫皱了皱眉头,知道这是宫行洲的味道,侧身躲过袭来的毒蛇。

  “你那大师兄有什么好的?”心劫道,“上次见面匆忙,还有外人在,可能让你有什么误会,我现在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是的你的心劫,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的任何欲\\望,任何奢求,开心或者不开心,委屈或者幸福,我都知道,随着你的每一次情绪牵动,都是我长大的养分,等时机成熟,就会变成你的心魔,替你完成那些你不敢做的事情。”

  班鸠:“滚!”

  蛇群\交叠缠绕上心劫,蛇身紧绷,心劫顿时四分五裂。

  “野蛮啊,都是跟着你那大师兄学坏了,让我教教你。”

  “你逃不了我的手掌心,终有一天,我会吞噬掉你。”四分五裂的心劫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说道,“毕竟你没法控制自己的情\\欲,看,我这张酷似宫行洲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何不把我当成宫行洲?我可比他好多了!”

  “成亲、佳话、最偏袒的爱……到时候都是你的,想要吗?心动吗?你只需要点点头就好。”

  班鸠踩在蛇群之上,蛇群带着他离开木屋,上升到了空中,他漠然地看着心劫,伸出手,打了个响指。

  啪嗒。

  班鸠瞳孔瞬间被血色覆盖,眼白成了黑色,地面,四周有风环绕聚拢,天上的乌云聚拢,遮盖了月亮,等再散去时,白月成了血月,红得仿佛要流淌出什么东西来,乌云相互撞击,闷雷阵阵。

  是覆盖了整个范府的禁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大师兄说过,你的这幅样子很恶心。”班鸠道,“还麻烦你滚远点。”

  心劫:“不知好歹。”

  下一刻,血月再也兜不住鲜血,粘稠的血从天上滚落下来,像是一只侵蚀世界的怪兽,所到之处,土壤皆被腐蚀了,乌云打了三声雷后,也下起雨来。

  是血雨。

  心劫躲去了屋檐下,但片刻之后,屋檐也被腐蚀得千疮百孔。

  “我会回来找你的,班鸠。”心劫似乎有些害怕血雨禁术,大放厥词道,“终有一天,你会求着我吞噬掉你,咱们走着瞧,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话音刚落,心劫的身影在原地慢慢淡去,直至完全消失,

  班鸠又等了片刻,确定心劫不打算再出现,他才又打了一个响指,停下倾盆血雨。

  此时此刻,血雨已经淹没了范府,将这个地方变成一片汪洋血海。

  班鸠站在原地,梦境之中,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该怎么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忽然,他想起当时穿的这套新娘喜服,兜里是有血滴子的。

  班鸠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手伸进衣兜,竟然真的摸到了!

  班鸠有些欣喜,拿出血滴子:“掌门,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掌门?”

  “……”

  就在班鸠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来了来了,别一直喊,睡觉呢……娘耶,这这这怎么这么多蛇?你弄出来的?我的鸡皮疙瘩啊!”

  班鸠被掌门的反应逗笑,一挥手,血水和蛇群退去,他们落到地面上。

  “你说说你啊,禁术这么多,你修个小蝴蝶小飞蛾小老虎的不好吗?”掌门一上来就指指点点,“非要用蛇,你怎么不用蛤\蟆啊?”

  班鸠无奈摆摆手:“这……蛤\蟆用不了。”

  掌门哼了一声,伸了个懒腰,把全身上下的骨头的舒展了一番,问道:“找我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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