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启噬心（终）
《星月夜》。
梵高的名作之一。
整体的构图大致分为星空，山脉，火焰还有村落。
这幅画中呈现两种线条的风格，一是扭曲的长线，一是破碎的短线，交相辉映的这两种构型编织出了这一幅充满了奇幻色彩的惊世明珠。
可是整幅画的主题却是深沉的绝望，痛苦，悲伤，疯狂……星空的色彩与希望终究还是没有到达阴暗的村庄……
我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片废墟焦土之中凝望着夜晚的天空。
很美。
有星星，有月亮，但是明显和曾经看过的不同……不光是体现在月亮的大小色泽差异，天空中也没有任何熟悉的星座或是星星，我再次深刻的了解到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的事实。
所有的疯狂沉淀后的余烬都只会是宁静。
我所能够做到的一切只有静静的呆坐在原地，然后等待拥有重新站起来的力量。
周围环伺的那些土狼早已消失了踪影，它们刚刚才离开了这里向着北方远去了。
在这之前它们还尝试着发起了两次对我的攻击，所以三痕暗月上面才会出现还未干涸的血迹。
我无意识的把玩着手里的袖剑，那是长者曾经用过的东西，很小巧，很锋利，有着历史的质感，而且完全不同于我用惯了的重型兵器，有着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灰烬里剩下的东西并不多，我也没有半点的翻找的渴望，胸口的痛苦早已平息，剩下的只是一片死寂的残渣。
不知不觉我已经在这里枯坐三天了。
干枯的血迹一块块的凝结，我不看便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落魄与狼狈。
我不是传奇，当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所能想到的只有死亡。
对吧？死了就全都结束了，反正只有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
不是吗？只要死了就再也不会孤单了……
只要一死……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袖剑已经死死的抵在了自己的喉咙。
可是，刺不下去……
我刺不下去。
是的。
我想到了死，可是我做不到。
像很多自杀的人一样，我其实只是想要有个人来劝劝自己而已……
兔子孤独会死掉。
那人呢？
谁知道……
逝者已逝，生者仍需继续活下去……
可是我哪来的勇气？
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啊……
为什么要我承受这些……
……
我并不擅长思考，可是脑子根本停不下来……
我，大概是快要坏掉了吧？
又想笑了……
又想哭了……
如果没有任何东西来刺激一下的话，我大概会这样一直陷入心灵的死胡同吧。
然后，刺激来了。
喧闹起于南方，地面开始了异常的震动。
这周围不是已经只剩下我一个活着的生物了吗？
僵硬的移开脑袋，疑惑的投下视线，而出现在眼前的却是让人完全无法相信的场面。
地面，在动。
月光下灰褐色的一个个鼓包像海浪一样激烈的连续起伏涌动。
这……是什么？
我有些惊慌的站起，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数日滴水未进，脚步虚浮，踉跄的差点跌倒。
但是我的意识已经从死循环里面被吸引开来，并且全部都被那梦幻般的场景吸引。
大地，活了。
但我至少还有那么一丁点理智。
所以很快我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看见了密密麻麻的仿佛星辰般的红点，那些是……眼睛。
所以那些东西是——老鼠。
没错，铺天盖地的，密密麻麻的，占据了整片大地的无穷无尽的灰褐色老鼠。
它们，正在朝着这里涌来。
细密的脚步声聚合成了鼓点般的震动，耸动着的身影仿佛大地在流动，吱吱的轻声尖叫声亦无比喧哗……
我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老鼠。
拥挤到仿佛占据了整个世界，这种数量，上亿了吧？
营地那边的那条河流仅仅是一瞬间就被填满，它们似乎很快就要跑过来了呢……
“咿——？！咿咿咿——不要过来啊！！！！！！”
我下意识的嘶哑着叫出了最直接的感受，然后，下意识的感到了恐惧，下意识的拾起三痕暗月转身就跑！！！
相信我，不论是谁在看到这么多老鼠正在气势汹汹的冲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涌来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逃跑的。
光是数量就给我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恐惧。
鼠灾也不过如此吧？？说不定还没这么恐怖吧？？？
屁滚尿流的撒腿就跑的我尚未意识到，这是我在看到营地的惨状后除了哭和笑以外第一次露出其他的表情。
……
我的奔跑速度很快，而且只过了十几秒因血流不畅而僵硬的四肢百骸就逐渐恢复了过来，而身后的鼠群则是一直紧追不放……
不安的回头一看我吓得差点跌倒，只见鼠群中是不是有鼓起的大包，似乎是有相当数量的小家伙们聚在一起啃着什么。
而再看向更远的地方……
我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在刚刚的一瞬间会有大地活过来了的感受……
因为它们经过的地方，除了大地和老鼠就什么都没有了……
植物，全没了。
动物，全没了。
金属，全没了。
大点的石头，全没了。
就连死去的同伴，也全没了。
能吃的吃，不能吃的磨牙，整片荒原上仿佛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占满所有视野的老鼠……
谁敢停啊？那个数量涌上来将我从头到脚消灭掉恐怕连三秒都用不了吧？？？
麻麻救我！！！
我真的又快哭了！！！
……
这才是兽潮的真正面目。
就连郝瑟莱姆也在为这件事头痛不已。
那群该死的耗子因为太能生的关系每过几十年就会这样闹一次，有着爆发性的绝对压倒性数量的耗子们自然会开始疯狂的寻找着食物，无数的生物因此四散逃离，而追逐着食物来到荒原的耗子其实只是族群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可即使是这样的数量也足以让这里所有的生物绝望了。
而最令人为难的就是，这群毫无智慧的小东西们路过的所有地方什么都不会剩下。
是的，什么都不会剩下，只有平坦的荒地。
因为这些啮齿动物的牙口特别好，连金属都可以咬穿，而且长的很快。
虽然可以用来磨牙的坚硬的东西是到处都有的，但是架不住数量太多。
一只一口，一切没有。
这才是席卷整个荒原上的兽潮的源头，那些零星的兽类不过是在躲避这群老鼠而已。它们才是真正的兽潮。
……
怎么办？怎么办？
我已经跑不了了……
可是后面那些老鼠……
1000只以内的话我拼命应该还是可以应付的……
一亿只？
还是抹脖子要快一点。
饶了我吧，那群老鼠都已经离我不到两米了！！！
啊咧？
视野怎么旋转了？
哦，是跌倒了啊……
在脸狠狠的撞到地上的瞬间，我感到整个身体被近百只暖暖的包子大小的毛茸茸的东西压上了……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死于群鼠乱咬之下……
……
开什么玩笑？？？
这怎么可能甘心呢？
对吧？
是啊……这怎么可能甘心呢？
诶？
那么你想要活下来吗？
什么啊？！
还是说你想死？
怎么可能想死啊？！
也就是说你想要活下来吗？
废话啊！！！
那你就请做出选择吧，想要现在的话，你可以交出自己的未来吗？
什么啊……啊！你是在和我说话？
我，可以救你。
你可以救我？你是谁？
我想要你的未来。
你在说什么？
你想要活下去。
是，是啊……
那么，成交。
被老鼠密密麻麻的覆盖了数层的一个快要被啃成烂泥的东西，突然动了起来。
不同于皎洁的月光，一股又一股猩红色的血光冉冉亮起。那个几乎不成人形的家伙就那样带着身上的老鼠慢慢的有些踉跄的爬了起来。
而那些老鼠，准备的说是那些在血光照耀范围内的老鼠，全部都一动不动……
不，不是一动不动。
而是，而是因为轻微的高频的颤抖而吓得一动也不能动。
它们，连恐惧是什么都无法理解的它们就这样从灵魂的深处感受到了那种名为恐惧的佳酿。
双眸充斥着红光的屠尔洛特就那样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抬头眯着眼睛看向了那片夜里的天空。
不知什么时候，他胸口的那枚宝石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胸口心脏处多了一个复杂华美的猩红印记。
被老鼠啃噬的伤口还在缓缓的流淌着鲜血，这自然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所以他开始生涩的唱着难以描绘的歌谣。
他的眼中发散出了更加浓郁的猩红色光芒。
Takeaneyeforaneye。
你们的血将为我重塑身躯。
方圆百里内上亿只老鼠就这样突然化成了地上的一滩滩血迹，然后在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的牵引下汇聚到了一起，悬浮于空宇，流淌到终焉。
所有的鲜血都凝聚到了屠尔洛特的身体里，然后开始了神奇的变化，伤口复原，肌肉强化，筋骨重塑……以及其他的一些不知名的变化。
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屠尔洛特眼里的红光逐渐散去，我，就这样重新恢复了意识。
胸前的那块宝石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胸口上的诡异印记，以及，完好无损的比先前更加强大的身体。
我，和那个毁灭了整个蒙萨其拉的怪物达成了一笔交易。
以未来换取活下去的力量。
所以它便给我留下了这个印记——天启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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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的名作之一。
整体的构图大致分为星空，山脉，火焰还有村落。
这幅画中呈现两种线条的风格，一是扭曲的长线，一是破碎的短线，交相辉映的这两种构型编织出了这一幅充满了奇幻色彩的惊世明珠。
可是整幅画的主题却是深沉的绝望，痛苦，悲伤，疯狂……星空的色彩与希望终究还是没有到达阴暗的村庄……
我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片废墟焦土之中凝望着夜晚的天空。
很美。
有星星，有月亮，但是明显和曾经看过的不同……不光是体现在月亮的大小色泽差异，天空中也没有任何熟悉的星座或是星星，我再次深刻的了解到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的事实。
所有的疯狂沉淀后的余烬都只会是宁静。
我所能够做到的一切只有静静的呆坐在原地，然后等待拥有重新站起来的力量。
周围环伺的那些土狼早已消失了踪影，它们刚刚才离开了这里向着北方远去了。
在这之前它们还尝试着发起了两次对我的攻击，所以三痕暗月上面才会出现还未干涸的血迹。
我无意识的把玩着手里的袖剑，那是长者曾经用过的东西，很小巧，很锋利，有着历史的质感，而且完全不同于我用惯了的重型兵器，有着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灰烬里剩下的东西并不多，我也没有半点的翻找的渴望，胸口的痛苦早已平息，剩下的只是一片死寂的残渣。
不知不觉我已经在这里枯坐三天了。
干枯的血迹一块块的凝结，我不看便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落魄与狼狈。
我不是传奇，当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所能想到的只有死亡。
对吧？死了就全都结束了，反正只有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
不是吗？只要死了就再也不会孤单了……
只要一死……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袖剑已经死死的抵在了自己的喉咙。
可是，刺不下去……
我刺不下去。
是的。
我想到了死，可是我做不到。
像很多自杀的人一样，我其实只是想要有个人来劝劝自己而已……
兔子孤独会死掉。
那人呢？
谁知道……
逝者已逝，生者仍需继续活下去……
可是我哪来的勇气？
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啊……
为什么要我承受这些……
……
我并不擅长思考，可是脑子根本停不下来……
我，大概是快要坏掉了吧？
又想笑了……
又想哭了……
如果没有任何东西来刺激一下的话，我大概会这样一直陷入心灵的死胡同吧。
然后，刺激来了。
喧闹起于南方，地面开始了异常的震动。
这周围不是已经只剩下我一个活着的生物了吗？
僵硬的移开脑袋，疑惑的投下视线，而出现在眼前的却是让人完全无法相信的场面。
地面，在动。
月光下灰褐色的一个个鼓包像海浪一样激烈的连续起伏涌动。
这……是什么？
我有些惊慌的站起，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数日滴水未进，脚步虚浮，踉跄的差点跌倒。
但是我的意识已经从死循环里面被吸引开来，并且全部都被那梦幻般的场景吸引。
大地，活了。
但我至少还有那么一丁点理智。
所以很快我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看见了密密麻麻的仿佛星辰般的红点，那些是……眼睛。
所以那些东西是——老鼠。
没错，铺天盖地的，密密麻麻的，占据了整片大地的无穷无尽的灰褐色老鼠。
它们，正在朝着这里涌来。
细密的脚步声聚合成了鼓点般的震动，耸动着的身影仿佛大地在流动，吱吱的轻声尖叫声亦无比喧哗……
我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老鼠。
拥挤到仿佛占据了整个世界，这种数量，上亿了吧？
营地那边的那条河流仅仅是一瞬间就被填满，它们似乎很快就要跑过来了呢……
“咿——？！咿咿咿——不要过来啊！！！！！！”
我下意识的嘶哑着叫出了最直接的感受，然后，下意识的感到了恐惧，下意识的拾起三痕暗月转身就跑！！！
相信我，不论是谁在看到这么多老鼠正在气势汹汹的冲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涌来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逃跑的。
光是数量就给我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恐惧。
鼠灾也不过如此吧？？说不定还没这么恐怖吧？？？
屁滚尿流的撒腿就跑的我尚未意识到，这是我在看到营地的惨状后除了哭和笑以外第一次露出其他的表情。
……
我的奔跑速度很快，而且只过了十几秒因血流不畅而僵硬的四肢百骸就逐渐恢复了过来，而身后的鼠群则是一直紧追不放……
不安的回头一看我吓得差点跌倒，只见鼠群中是不是有鼓起的大包，似乎是有相当数量的小家伙们聚在一起啃着什么。
而再看向更远的地方……
我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在刚刚的一瞬间会有大地活过来了的感受……
因为它们经过的地方，除了大地和老鼠就什么都没有了……
植物，全没了。
动物，全没了。
金属，全没了。
大点的石头，全没了。
就连死去的同伴，也全没了。
能吃的吃，不能吃的磨牙，整片荒原上仿佛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占满所有视野的老鼠……
谁敢停啊？那个数量涌上来将我从头到脚消灭掉恐怕连三秒都用不了吧？？？
麻麻救我！！！
我真的又快哭了！！！
……
这才是兽潮的真正面目。
就连郝瑟莱姆也在为这件事头痛不已。
那群该死的耗子因为太能生的关系每过几十年就会这样闹一次，有着爆发性的绝对压倒性数量的耗子们自然会开始疯狂的寻找着食物，无数的生物因此四散逃离，而追逐着食物来到荒原的耗子其实只是族群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可即使是这样的数量也足以让这里所有的生物绝望了。
而最令人为难的就是，这群毫无智慧的小东西们路过的所有地方什么都不会剩下。
是的，什么都不会剩下，只有平坦的荒地。
因为这些啮齿动物的牙口特别好，连金属都可以咬穿，而且长的很快。
虽然可以用来磨牙的坚硬的东西是到处都有的，但是架不住数量太多。
一只一口，一切没有。
这才是席卷整个荒原上的兽潮的源头，那些零星的兽类不过是在躲避这群老鼠而已。它们才是真正的兽潮。
……
怎么办？怎么办？
我已经跑不了了……
可是后面那些老鼠……
1000只以内的话我拼命应该还是可以应付的……
一亿只？
还是抹脖子要快一点。
饶了我吧，那群老鼠都已经离我不到两米了！！！
啊咧？
视野怎么旋转了？
哦，是跌倒了啊……
在脸狠狠的撞到地上的瞬间，我感到整个身体被近百只暖暖的包子大小的毛茸茸的东西压上了……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死于群鼠乱咬之下……
……
开什么玩笑？？？
这怎么可能甘心呢？
对吧？
是啊……这怎么可能甘心呢？
诶？
那么你想要活下来吗？
什么啊？！
还是说你想死？
怎么可能想死啊？！
也就是说你想要活下来吗？
废话啊！！！
那你就请做出选择吧，想要现在的话，你可以交出自己的未来吗？
什么啊……啊！你是在和我说话？
我，可以救你。
你可以救我？你是谁？
我想要你的未来。
你在说什么？
你想要活下去。
是，是啊……
那么，成交。
被老鼠密密麻麻的覆盖了数层的一个快要被啃成烂泥的东西，突然动了起来。
不同于皎洁的月光，一股又一股猩红色的血光冉冉亮起。那个几乎不成人形的家伙就那样带着身上的老鼠慢慢的有些踉跄的爬了起来。
而那些老鼠，准备的说是那些在血光照耀范围内的老鼠，全部都一动不动……
不，不是一动不动。
而是，而是因为轻微的高频的颤抖而吓得一动也不能动。
它们，连恐惧是什么都无法理解的它们就这样从灵魂的深处感受到了那种名为恐惧的佳酿。
双眸充斥着红光的屠尔洛特就那样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抬头眯着眼睛看向了那片夜里的天空。
不知什么时候，他胸口的那枚宝石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胸口心脏处多了一个复杂华美的猩红印记。
被老鼠啃噬的伤口还在缓缓的流淌着鲜血，这自然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所以他开始生涩的唱着难以描绘的歌谣。
他的眼中发散出了更加浓郁的猩红色光芒。
Takeaneyeforaneye。
你们的血将为我重塑身躯。
方圆百里内上亿只老鼠就这样突然化成了地上的一滩滩血迹，然后在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的牵引下汇聚到了一起，悬浮于空宇，流淌到终焉。
所有的鲜血都凝聚到了屠尔洛特的身体里，然后开始了神奇的变化，伤口复原，肌肉强化，筋骨重塑……以及其他的一些不知名的变化。
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屠尔洛特眼里的红光逐渐散去，我，就这样重新恢复了意识。
胸前的那块宝石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胸口上的诡异印记，以及，完好无损的比先前更加强大的身体。
我，和那个毁灭了整个蒙萨其拉的怪物达成了一笔交易。
以未来换取活下去的力量。
所以它便给我留下了这个印记——天启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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