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岡目八目_每次写文都要换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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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岡目八目

  接下来的第二天,中岛敦倒是照常来,但是似乎并不被允许跟“我”说话,放下食物后就转身回到房间门口、等“我”用完餐之后就走进来把餐具撤走。虽然他总是一脸歉疚地看着我、甚至不敢和我对视,但他更不敢和我说话。

  整个一天我都过得昏昏欲睡:《绮丽之夜》并不允许被翻到下一页,而“我”也并不会自言自语。一片寂静之中时间似乎都要凝固了,流动速度极为缓慢。

  然而,这样无聊的日子并没能够持续到第三天。

  ——已经是午饭的时间,中岛敦却并没有过来。

  房间外的走廊传来一阵骚动,“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举起自己被锁链束缚住的手腕狠狠向床头砸去,剧烈的阵痛之下、那白皙的手腕像是被磕破了一样开始渗出血色。她却像是并不在意一样,面不改色地向下砸着。

  门口的动乱的确能够掩盖住这样的动静没错……可是这也太粗暴了吧!而且真的会有效果吗?!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房间里有监控。虽然太宰治大概是在薛定谔地观看、但是万一他真的在看岂不是危险了……?

  我焦急地想着,也想直接夺过身体的控制权、找个牙签之类的东西试试直接开锁。然而,我无法和她交流、也无法夺走身体的控制权,只能坐以待毙,感受着手腕处不间歇地传来灼热和痛楚之感,而套在“我”手腕上的镣铐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涌上我的心头。

  就在我几乎要感受到“我”的绝望时,房门忽然被人踹开,一个金黄色头发的男孩也跑了进来。门后的走廊里正枪林弹雨地交战着,港黑的人似乎已经无暇他顾、放任他就这样进入了“我”的房间:“北条小姐!我是武装侦探社的宫泽贤治!”

  “我”松了一口气,迅速地举起了双手:“请帮我把这个锁链绞断,拜托了。”

  “包在我身上!”宫泽贤治微笑着跑了过来,双手放在了束缚着“我”的锁链之上轻轻一扭,仅仅是这样、铁质的锁链就被轻而易举地绞断:“接下来可能要扛着您……如果颠簸的话请稍微忍耐一下。”

  “我”却制止了他即将把“我”扛到肩膀上的动作:“抱歉,我现在没有办法回去、也不能回去——太宰治,我是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他现在是不是在大楼顶层?”

  宫泽贤治像是被“我”爆发的气魄和阴郁的表情镇住,愣愣地点了点头:“是、是这样没错……”

  “果然是这样……”

  “我”苦笑几声,艰难地举起沉重的双手,拜托道:“麻烦你带我去楼顶。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明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一定还会阻止他做的事情,只有——只有他要【自杀】这件事。”

  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我一瞬间想起了“我”和太宰治的之间的种种——

  太宰治让“我”恨他,但又常常说爱“我”。他囚禁了“我”,却说“我”即将迎来幸福。他过度保护、但是他也并没有对武装侦探社的人表现出多大的敌意。

  这些矛盾倘若能拥有一个合理的答案,那就是,他即将死去。

  就算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我也气到想要发笑。

  在宫泽贤治扛着“我”在走廊里狂奔起来之后,我甚至想到了更多细节:他说他在“我”认识他之前就开始注视着“我”了;他说自己一开始并不打算接受“我”的追求、但是却又不想让“我”伤心,只好接受了“我”;他说着离开“我”就要死掉、自己却擅自决定了去死——

  在这一刻,我彻底理解了另一个自己的感受。

  一个台阶、两个台阶、五个台阶、十个台阶。一层、两层、三层。距离港口黑手党大楼的顶层越来越近,我的思维几乎要熔断在怒火之中。然而,“我”却像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样,在抵达天台门口的时候,甚至对着宫泽贤治露出了一个微笑:“谢谢你,帮我给乱步带一句话。”

  宫泽贤治也笑了起来:“不客气!北条小姐你要我带什么话?”

  “……就带一句‘谢谢’好了。”“我”这样说着:“你先下去吧,我没事的——毕竟,在楼顶的话,芥川君应该也在吧?”

  那句“芥川君”似乎也触碰到了我的记忆,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余裕想那么多,本能地思考起“我”将会如何行动。手腕仍肿痛着,她却轻轻地将被绞断的锁链缠在自己的小臂上,随后轻巧地打开了掩上的门,透过缝隙看着天台上站着的三个人。

  准确地说,是一个站着的人、和两个倒下的人。

  站着的人是太宰治,而那两个倒下的人、一个是这两天送餐的中岛敦,另一个就是被我称之为“芥川君”的人了吧。

  在看到那个鬓角的发尾带着一点白色的青年之后,莫名其妙地、歉疚之意涌上了我的心头。只是,现在的情况似乎并不允许我多做思考,因为,“我”就这样堂堂正正地推开了门。

  天台的风似乎能将人吹倒。

  “我”只是坚定地向前迈步,在那两个倒下的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到了苦笑着的太宰治面前:“看来我来的还算及时。”

  “……稍微晚了一些,我刚刚说完主要部分。”太宰治无奈道:“你没办法阻拦我的,真弓,我——”

  “我”叹了口气,将食指堵在了他的嘴唇面前:“听我说,太宰。我爱你。”

  太宰治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那鸢色的双眸之中很快泛起了细碎的笑意,像是黄昏时湖面上粼粼的波光:“我也爱你。但是,这并不是什么能够挽留我的话语啊,真弓。而且,现在我更希望你恨我——”

  “我”摇了摇头,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说,因为你在某种意义上毁掉了我的人生,所以我一定是恨你的。这样的话、就算我也保有对你的爱意,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浅薄,最终,我会像你期望的一样,迎来自己的幸福。”

  太宰治面色不改,微笑着点了点头:“现实也的确如此。”

  就在他的微笑当中,“我”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滴落下来,声音却并不哽咽:“你忘了一件事。”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并没有什么能让他再感到吃惊的事情。

  “也不能说是忘了——可能你根本没意识到吧。”

  “我”向前迈步,抓过了他的手腕,然后在下一秒、像是用尽了此生最大的力气一样,将太宰治向远离天台的那面推了过去、自己则来到了天台的边缘。

  “真弓!”

  看着他近乎凝固的神色,“我”那不断溢出泪水的双眼里,浮现了悲哀的笑意。

  “你总是说你远比我想象中更爱我,但是,我也是那样、那么认真地爱着你啊,太宰。”

  “北条小姐!”刚才还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两个人相继爬了起来,不约而同地这样喊着,听到彼此的喊声后又惊愕地对视了一眼,像是在疑惑为什么对方会认识“我”一样。

  我的心中也随着“我”的移动产生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你从来没有在我的视角上思考过吧?”

  “我”倒退一步、踩在天台的边缘上,看着太宰治像是哀求一样的表情:

  “最开始,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后来,你若无其事地答应了我、闯进我的生活,甚至在最开始就表现得对我了如指掌……在你不安的时候,我也用尽全力去包容你。可是,现在,你把我的生活毁的一团糟、想要在这样的状况下潇洒的离开。你的剧本,比我这个小说家笔下的故事还要精彩。”

  太宰治向前一步,“我”也顺势向后又退了一步——

  狂风。

  剧烈的风从天台上吹过。“我”摇摇欲坠,脸上的泪痕一片冰凉。

  “绝对绝对、不可能允许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啊,太宰。”

  “我”叹了口气,温柔地看着不远处不敢再次上前的太宰治:

  “我的确无法原谅你。乱步说你本来能够阻止我父母的死亡、但是却没有阻止。这个不算什么,你向我隐瞒你的身份也没有什么。但是,你并不让我的作家身份公布在大众面前、控制了我的交际圈、现在还囚禁了我。”

  “你让我不自由,所以我无法原谅你。”

  “我”这样说着,却忽然绽开了一个笑容:“但是,我依然爱你。”

  “真弓……”

  太宰治的声音中,带着剧烈的颤抖。

  “我”向后倾斜。

  夕阳将“我”的影子无限拉长,而太宰治就站在那阴影之中,带着些茫然和无措看向我,像是被抛下的孩子一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带着你现在体会到的、我这爱恨交织的心情,在这个世界上孤独的活下去吧,太宰。我想,这大概是最好的报复方法了——我不要做那个被留下的人。也想让你明白,被留下的我是不会幸福的。”

  “我”这样说着,又向后踏了一步,迎来了预料之中的一脚踩空。

  他睁大了眼睛、仓皇地冲了过来,却与“我”的指尖堪堪擦过。

  “真弓——!!!”

  布刃和虎尾似乎也试图拦住“我”,却被“我”一一挥开、随后也跟不上重力的速度。

  “我”和我只是下坠。

  港口黑手党大楼反光的玻璃在我的眼前急速划过,太宰治的大喊似乎是从某个格外遥远的地方传来。眼前的场景逐渐和某个时刻想起的回忆重叠,我透过“我”的双眼看着这个世界,耳边却响起了自己几近破碎的声线。

  “爱……”

  “爱是什么?”

  “爱是我流着泪拥有,却又害怕失去的东西。”

  脑海中被禁锢的《绮丽之夜》像是被解除了枷锁,哗啦啦地无风自动。横滨市的景色在风声和书页的翻动声中映入双眼,和地面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在这个美丽的港口城市横滨,生长在和黑手党完全无关的环境之中的一名恋爱小说家、爱上的人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太宰治。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决定去死,但是胸口一并熊熊燃烧的爱和恨——准确来说,是庞大的爱意和已经微不足道却无法遗忘的恨意——让她想要代替那个人死去。

  这就是这个故事的终结。一个幸运又不幸的作家的一生。

  就算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也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命运的蛛网——

  而挣脱的方式是死亡。

  下坠还在持续。仿佛没有尽头。

  楼顶上,向下窥探的人的大小像是一粒尘埃一样。

  就在身体即将落入地心之前,在那呼呼翻动的书页之中,我看到了《绮丽之夜》的结尾:

  【……

  这就是我的爱。软弱又决绝的爱。我和他的相遇只有一晚的时间。在发现他是奔赴前线的士兵、即将参与杀死我父母的军队时,我软弱地离开;然而,我又决绝地坚持到垂垂老矣,不断地回忆着和他的故事。

  我爱他。我依然爱他。这种爱就算我不开口表达,也会在我的眼里打转、胃里翻腾。】

  他会依然爱你吗?他会因为这样的举动而永远、永远的记住你吗?

  我在心底这样无声地问着另一个自己。

  一定会的吧。因为,有人似乎曾经对我说过,那个人正苟延残喘地活着——光是自己还活着这件事、就能够让他联想到你了吧?毕竟,是你让他活下去、让他成为了那个被留下的人。

  但是,就算我这样执拗地问着,我也并不能听到她的回答。

  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声,我闭上了双眼。

  ……

  …………

  ………………奇怪的是,没有任何疼痛感。

  意识也仍在下沉,好像是在责备我的坠落还不够深刻一样,直到它沉入另一个躯体、沉入灌满了营养液的睡眠舱,直到我醒来——

  “咳、咳咳!咳咳咳——!”

  全身都浸泡在蓝色营养液当中的我,在意识回归的那一刻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被呛到的声音。

  “咦、诶?”有什么人慌慌张张地朝着我冲了过来,但是声音朦朦胧胧的,像是隔了一层玻璃一样:“没事吧?您还好吗?”

  我完全睁不开眼皮,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咳嗽声:“……似乎——咳、不是很好……营养液……唔——”

  我隐约间看到那个人手忙脚乱地按下了某个按钮,营养液也就这样慢慢从我的头顶向下退去,而在它们完全消失的时候,加厚的玻璃罩也轻轻弹开。

  ……原来我刚才的确是和人隔着一层玻璃在说话啊。

  我心情复杂的感叹着,想要从舱中起身,却浑身发软。还是刚才那个有些手忙脚乱的人跑了过来,慢慢扶起了我,用少年清澈的声线温和地解释:“抱歉,你睡了很长时间,所以可能一时间有些没力气。过两天可能就会好一点了。”

  我还是相当混乱,并没有从刚才下坠的感觉当中脱离出来,眼睛也像是完全接受不了外界的光线一样完全睁不开,只好开口提问:“……这是哪里?”

  少年“呃”了一声,挠了挠头:“这里是南极……?”

  我:……

  “难道说历史已经过了几千年,我被冻在南极然后挖出来了?”我如此吐槽:“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美国队长。”

  少年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呃,抱歉,刚才脑子似乎短路了——这里是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简称迦勒底就行了。”

  我意识到了什么。

  之前在那段故事之中被锁住的记忆,也随着这一句简单的介绍而复苏:“……还真有迦勒底啊。”

  少年:“什、什么?”

  “没事……就是想起了点事情。”我扶住额头,在少年的牵引下慢慢站了起来:“所以,您是……?”

  “啊,我是藤丸立香,迦勒底的一名御主。”少年这样恍然地介绍着自己:“刚才好像忘记自我介绍了,实在不好意思。你可能还有着不少疑问,但是那几个当事人现在都不在。我先扶你去房间休息,然后再去把他们叫过来——”

  我忍着对光线的不适,终于睁开了双眼。

  藤丸立香注意到这一点,立刻露出了一个微笑:“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眨了眨眼:“似乎比想象中好一点。刚才还有点疼。”

  他像是松了口气一样:“那就好。这个营养液是达芬奇亲研制的,因为这里没什么人需要、所以是第一次投入使用。如果你感到不舒服的话,一定随时和我说。”

  “等等,达芬奇亲是我想象的那位吗……?”我迷惑起来:“话说回来,为什么要叫达芬奇亲?”

  还没等到他回答,在我们走过转角之后、我便一头撞进了一个漂亮大姐姐的怀里——

  “哦呀,意识总算是从圣杯里醒过来了。”她像是有点高兴地这样说着,紧紧拥抱了我一下:“初次见面,小真弓~睡得还好吗?”

  我:……

  我被抱的有点喘不过气来,在她怀里艰难地开口:“呃,看到那种事情之后怎么也睡不好吧……最后我可是死掉了,虽然并没有感受到那种疼痛就是了。”

  “是吗?”她笑眯眯地这样说着:“那之后可要好好休息啊。”

  藤丸立香:“达芬奇亲,放开她吧。光是看着就感觉要窒息了。”

  “啊~抱歉抱歉~”达芬奇亲微笑着松开了我:“毕竟你是个值得心疼的好孩子呢。所以,下手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稍微重了一点,你还好吗?”

  我喘了口气,看着眼前身为女性的达芬奇,大概露出了眼神死的表情:“……没关系。您好,我是北条真弓。”

  “嗯,我知道哦。”她眨了眨眼,带着笑意说道:“不过是人类版本的小真弓,对吧?和Caster版本的你感觉真是大不相同呢。说起来,他们现在应该还没回来——你可能还要稍微等一会才能听到解释。因为就算是我和立香也并不知道全情。”

  我点了点头:“听说营养液是您研制的。谢谢您的关照。”

  “哦呀~”达芬奇亲有些惊讶:“这么客气吗?不想问问他们去干什么了吗?”

  我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不是很想再见到当事人……无论是Caster也好,还是梅林也好。虽然我现在勉强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是我还是有点心理阴影——而且,比起这些,我更想回去。”

  是的,随着记忆的恢复,我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知道真相、而是回到自己存在的世界。

  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几天、关切我的人一定都很担心吧?而且,那三家组织有没有因为我的生死不明而侵吞MIMIC的势力?我的家人们又有没有受到威胁?这些想法在我勉强反应过来现下处境的瞬间、就占据了我的脑海,并且不断不断地让我生出更多担忧的念头。

  “说的也是,你很想念他们吧?”

  藤丸立香有些担忧地问着,然而达芬奇亲却有些严肃地开口:“无论如何,你都要回去吗?”

  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并不相同。”她这样说着,特意放慢了语速,像是怕我听不懂一样:“你在这里待了五天,可能在那边就是五十天、五个月、五百天甚至五年。就算是这样,你也要回去吗?”

  “那就更要回去了吧。”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足,不自觉地动了动脚:“不回去的话,难道要一直在这里逃避吗?我丢下的责任已经够多了……等等,为什么我一睁眼就要这样消沉啊?我们能不能换个稍微轻松点的话题?”

  藤丸立香:“真弓对不起!达芬奇亲你真是的,不要那么悲观嘛……”

  达芬奇亲:“抱歉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正好观测到了那个世界的一点情况嘛!等到我确定之后,我再和小真弓说吧?”

  我无言地点点头:“麻烦您了。”

  达芬奇亲微微一笑:“嘛,这是我分内的工作。更何况你带来了一个圣杯,这点工作量也是值当的。”

  等到她离开之后,藤丸立香才小声对我解释:“总的来说、其实是这个样子的。你无意中对圣杯许下了愿望,因此意识沉到了圣杯之中。由于那个圣杯的情况有点奇怪——毕竟你并不是正式许愿,而它又导致了特异点的存在。所以梅林干脆把它和你一起带了回来。”

  “芥川老师呢?”我忍不住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藤丸立香思索了一会,恍然道:“啊,你是说芥川龙之介先生吗?他似乎也并不是正规召唤……而且他说他也有着自己的使命,所以在确认了你的安危、并且警告不许让梅林插手之后就离开了。”

  “这样吗……”我回想着那个可靠的身影,又想起来那个倒带的人:“不过,梅林最后还是插手了。而且一如既往的有他的风格啊。”

  “……诶?”藤丸立香有些惊讶:“他插手了吗?”

  我:……

  藤丸立香似乎也从我的沉默里感觉到了什么,歉疚地说道:“呃,抱歉……我简单地了解了一些你的事情,的确向芥川龙之介先生保证过不让他插手。但是,没想到他还是插手了,看来他的确很关心你。”

  我摇摇头:“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啊,是这个房间吗?”

  我看着装着“北条真弓(人)”这几个大字的房间铭牌,真心实意地笑出了声:“这还真是——很有效的区分了我和另一个自己啊。”

  “因为经常有召唤出不同职介的同一个人这种情况,”藤丸立香无奈地挠了挠头,帮我推开了房间门:“虽然说不上多么奢华,但是肯定是相当整洁的。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找我就可以了,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还是好好休息一会儿比较好吧?”

  我赞同道:“是啊……毕竟那样的状态和睡着是两码事。那么,谢谢立香,我先去休息了?”

  藤丸立香小小地微笑了一下:“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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