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日
江书卿向来不喜欢过生日，因为在这一天，应接不暇的人际关系会接踵而来，倘若不是微信或是电话问候，她大概会把今天是生日给忘记，没有期待，记不得也是理所当然。
而李欣必然会在今天打来电话，每年，江国生都会办一个生日宴会，美名其曰是给江书卿过生日，其实是他想借这个机会邀请一些社会人士，来满足自己作为商人的利益心和虚荣心，虽然江书卿不愿，但这是他们家这么多年来心照不宣的传统。
这会儿，江书卿的手机便响了，已经打过来两三通，但她没有听见，依然睡得很沉。
白星装作没听见，她有私心，并不想让江书卿这么快醒过来，这样的江书卿，想看一次太难，等她醒了，就又是那个够不到的月亮，白星想在梦里多待会儿。
于是，她垂眸去看江书卿，每多看一眼，就多喜欢她一点。
其实，白星并不奢望，能在江书卿身上得到什么回应，她们之间的距离，不是她跑两步就能追上的，江书卿也不可能停下来等她，年龄是她们之间的鸿沟，而三尺讲台，是白星永远不能跨越的距离。
白星最爱她，也最不能爱她。
现在，白星看江书卿睫毛轻颤，看她的手握成拳头，为什么会这样没有安全感，白星稍微凑近，想看清一点，却迎面撞上江书卿扑面而来的鼻息。
但这时，电话又响起，发出让人心烦意乱的震动声，江书卿醒了。
白星迅速抬头，身体僵直，一动不动，她知道江书卿离开她的肩膀，坐直身子，并小声接起电话，“喂，妈。”
白星看似在盯电影屏幕，实则暗暗观察江书卿的动作，她看江书卿站起身，朝后面走，紧接着，又听到后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她欲罢不能地回头，没关系的，就偷偷看一眼，没有人能看到，白星像着魔一般，疯狂地陷在跟江书卿有关的混沌之中。
白星在微弱的光下，还是凭借直觉，在江书卿出门之前，准确地在黑蒙蒙中找到她，她的背影永远带着生人勿近的距离感，江书卿，这才是江书卿，冷艳，高贵。
白星不移开眼。
一往情深，甘之如饴。
江书卿和李欣讲话电话以后，站在原地，把玩着手机，困意在接到电话时，已经烟消云散。
她之所以不肯回去，是因为，在她醒来瞬间，猛然发现，她竟然躺在白星肩膀上。
江书卿看眼时间，她睡了足足快五十分钟，也就是说…正犹豫要不要回去时，文体馆的正门打开，学生们陆续走出来。
结束了，电影结束了。
江书卿当然不会迎着人流折回去，她长舒一口气，转身，走回教学楼。
直到电影放完，白星也没等到江书卿，等她终于走出来，双眼迅速地在操场上搜寻一遍后，失落将她笼罩住，生活不是电影，她没有按照剧情发展，找到她想见到的那个人。
白星现在的状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脑子里都是江书卿，江书卿…
白星生病了，她知道，江书卿是解药，现在，白星想，她现在就要看见江书卿。
不顾身后人异样的眼光，白星疯狂地朝教学楼跑去，压抑在她心底的某种东西，让她喘不过气来，她需要江书卿去救赎她，一眼，只一眼就好，“江书卿，我想我遇到，让我惊艳的人了。”
等白星上气不接下气，出现江书卿面前时，江书卿诧异道：“跑这么急干嘛，怎么气喘吁吁的？”
白星：“老师，我是有东西要给你。”
江书卿：“什么？”
白星摸后脑勺，不好意思道：“跑太快，忘拿了，你等我一会儿，老师。”说完，她又快速跑出去。
江书卿轻笑，“怎么毛毛躁躁的。”
随后，江书卿低头，继续批改卷纸，这个文章写得好，无论是主题或是文采，批了那么多思路不清的卷子，终于看到一个满意的了，她把试卷翻到前面那页，看见白星的名字。
过会儿，白星回来了，“老师。”
江书卿：“干嘛去了？”
她边问，边继续批试卷，而白星，则是将头探过来偷看。
白星一眼看到那是自己的试卷，便说：“老师，你怎么就给我写个日期，就不写点什么鼓励的话吗？”
江书卿“扑哧”一笑，“你人都在这了，想听什么鼓励的话，我直接给你说，用不着在卷子上写。”
白星：“那你夸夸我。”
江书卿：“你真棒。”
白星“嘁”一声，“真敷衍。”
然后，她将藏在身后的东西放在江书卿桌上，一句话没说，便跑出去了。
江书卿抬眼看，是一幅画。
那天，白星在想，该送江书卿什么，送一切平凡又贵重的礼物吧，不要让爱意跑出来了，白星对自己那样说，但她还是鬼事神差地走到画架前，她脑中都是那天江书卿看月亮的样子，就画下来吧，不要送给她，她要留下那一刻。
但是，当白星看到这幅画面呈现在眼前时，她有一种强烈的**，她想让江书卿看到。
此时——
江书卿放下手中笔，饶有兴趣地打开这幅画，她向来是个理性至上的人，并不愿意花时间去探究这些艺术背后的故事，她不爱艺术，但很奇怪，她竟一眼就看出了，这副画背后的意义。
好的作品是能够让观看者产生共鸣的，江书卿似乎有看到，白星是怎样一笔一笔画完，她似乎看到了每一笔的含义，她讲话向来惜字如金，但现在，她居然想拿起笔，用最原始笨拙的方式，为这副画写下字字句句，长篇大论。
画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旦逢良辰，顺颂时宜，生日快乐，老师。”
江书卿轻轻抚摸这幅画，这是她收到过的最贵重的生日礼物，白星如果是同龄人，她们一定会成为特别好的朋友，江书卿这样想。
晚上，白星回家后，万万没想到，刚把脚迈进屋子，就被齐雨拉着去试晚礼服了。
齐雨搞摄影，审美很高，白星从小到大，新衣服没断过，什么类型都有，但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站在衣柜前，白星一头雾水地看着齐雨，“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干嘛给我试这种衣服，我又不是要去参加宴会。”
齐雨边说边选，“星星，你说得还真没错，一会儿确实是要带你去宴会，你自己看，最喜欢哪一件？”
白星不情愿，“妈妈，什么宴会，你之前怎么都没跟我说过，我不是很想去。”
齐雨：“是我一个朋友给女儿办的生日宴，他还抱过你，不过那时候你特别小，应该不记得了，而且星星，你都快成年了，也该参加一些这样的聚会。”
白星：“行吧。”
最后，齐雨选来选去，选了一套香槟色的，“这套你换上，换完我们就出发。”
等白星换完衣服，齐雨给她换发型，化淡妆，而后，开车去宴会。
因为白星慢吞吞，到达宴会厅时，宴会已经开始，一眼，就那么一眼，白星再也看不到别人，她的目光，被穿着红色晚礼服的女子所吸引，怎么都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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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欣必然会在今天打来电话，每年，江国生都会办一个生日宴会，美名其曰是给江书卿过生日，其实是他想借这个机会邀请一些社会人士，来满足自己作为商人的利益心和虚荣心，虽然江书卿不愿，但这是他们家这么多年来心照不宣的传统。
这会儿，江书卿的手机便响了，已经打过来两三通，但她没有听见，依然睡得很沉。
白星装作没听见，她有私心，并不想让江书卿这么快醒过来，这样的江书卿，想看一次太难，等她醒了，就又是那个够不到的月亮，白星想在梦里多待会儿。
于是，她垂眸去看江书卿，每多看一眼，就多喜欢她一点。
其实，白星并不奢望，能在江书卿身上得到什么回应，她们之间的距离，不是她跑两步就能追上的，江书卿也不可能停下来等她，年龄是她们之间的鸿沟，而三尺讲台，是白星永远不能跨越的距离。
白星最爱她，也最不能爱她。
现在，白星看江书卿睫毛轻颤，看她的手握成拳头，为什么会这样没有安全感，白星稍微凑近，想看清一点，却迎面撞上江书卿扑面而来的鼻息。
但这时，电话又响起，发出让人心烦意乱的震动声，江书卿醒了。
白星迅速抬头，身体僵直，一动不动，她知道江书卿离开她的肩膀，坐直身子，并小声接起电话，“喂，妈。”
白星看似在盯电影屏幕，实则暗暗观察江书卿的动作，她看江书卿站起身，朝后面走，紧接着，又听到后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她欲罢不能地回头，没关系的，就偷偷看一眼，没有人能看到，白星像着魔一般，疯狂地陷在跟江书卿有关的混沌之中。
白星在微弱的光下，还是凭借直觉，在江书卿出门之前，准确地在黑蒙蒙中找到她，她的背影永远带着生人勿近的距离感，江书卿，这才是江书卿，冷艳，高贵。
白星不移开眼。
一往情深，甘之如饴。
江书卿和李欣讲话电话以后，站在原地，把玩着手机，困意在接到电话时，已经烟消云散。
她之所以不肯回去，是因为，在她醒来瞬间，猛然发现，她竟然躺在白星肩膀上。
江书卿看眼时间，她睡了足足快五十分钟，也就是说…正犹豫要不要回去时，文体馆的正门打开，学生们陆续走出来。
结束了，电影结束了。
江书卿当然不会迎着人流折回去，她长舒一口气，转身，走回教学楼。
直到电影放完，白星也没等到江书卿，等她终于走出来，双眼迅速地在操场上搜寻一遍后，失落将她笼罩住，生活不是电影，她没有按照剧情发展，找到她想见到的那个人。
白星现在的状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脑子里都是江书卿，江书卿…
白星生病了，她知道，江书卿是解药，现在，白星想，她现在就要看见江书卿。
不顾身后人异样的眼光，白星疯狂地朝教学楼跑去，压抑在她心底的某种东西，让她喘不过气来，她需要江书卿去救赎她，一眼，只一眼就好，“江书卿，我想我遇到，让我惊艳的人了。”
等白星上气不接下气，出现江书卿面前时，江书卿诧异道：“跑这么急干嘛，怎么气喘吁吁的？”
白星：“老师，我是有东西要给你。”
江书卿：“什么？”
白星摸后脑勺，不好意思道：“跑太快，忘拿了，你等我一会儿，老师。”说完，她又快速跑出去。
江书卿轻笑，“怎么毛毛躁躁的。”
随后，江书卿低头，继续批改卷纸，这个文章写得好，无论是主题或是文采，批了那么多思路不清的卷子，终于看到一个满意的了，她把试卷翻到前面那页，看见白星的名字。
过会儿，白星回来了，“老师。”
江书卿：“干嘛去了？”
她边问，边继续批试卷，而白星，则是将头探过来偷看。
白星一眼看到那是自己的试卷，便说：“老师，你怎么就给我写个日期，就不写点什么鼓励的话吗？”
江书卿“扑哧”一笑，“你人都在这了，想听什么鼓励的话，我直接给你说，用不着在卷子上写。”
白星：“那你夸夸我。”
江书卿：“你真棒。”
白星“嘁”一声，“真敷衍。”
然后，她将藏在身后的东西放在江书卿桌上，一句话没说，便跑出去了。
江书卿抬眼看，是一幅画。
那天，白星在想，该送江书卿什么，送一切平凡又贵重的礼物吧，不要让爱意跑出来了，白星对自己那样说，但她还是鬼事神差地走到画架前，她脑中都是那天江书卿看月亮的样子，就画下来吧，不要送给她，她要留下那一刻。
但是，当白星看到这幅画面呈现在眼前时，她有一种强烈的**，她想让江书卿看到。
此时——
江书卿放下手中笔，饶有兴趣地打开这幅画，她向来是个理性至上的人，并不愿意花时间去探究这些艺术背后的故事，她不爱艺术，但很奇怪，她竟一眼就看出了，这副画背后的意义。
好的作品是能够让观看者产生共鸣的，江书卿似乎有看到，白星是怎样一笔一笔画完，她似乎看到了每一笔的含义，她讲话向来惜字如金，但现在，她居然想拿起笔，用最原始笨拙的方式，为这副画写下字字句句，长篇大论。
画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旦逢良辰，顺颂时宜，生日快乐，老师。”
江书卿轻轻抚摸这幅画，这是她收到过的最贵重的生日礼物，白星如果是同龄人，她们一定会成为特别好的朋友，江书卿这样想。
晚上，白星回家后，万万没想到，刚把脚迈进屋子，就被齐雨拉着去试晚礼服了。
齐雨搞摄影，审美很高，白星从小到大，新衣服没断过，什么类型都有，但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站在衣柜前，白星一头雾水地看着齐雨，“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干嘛给我试这种衣服，我又不是要去参加宴会。”
齐雨边说边选，“星星，你说得还真没错，一会儿确实是要带你去宴会，你自己看，最喜欢哪一件？”
白星不情愿，“妈妈，什么宴会，你之前怎么都没跟我说过，我不是很想去。”
齐雨：“是我一个朋友给女儿办的生日宴，他还抱过你，不过那时候你特别小，应该不记得了，而且星星，你都快成年了，也该参加一些这样的聚会。”
白星：“行吧。”
最后，齐雨选来选去，选了一套香槟色的，“这套你换上，换完我们就出发。”
等白星换完衣服，齐雨给她换发型，化淡妆，而后，开车去宴会。
因为白星慢吞吞，到达宴会厅时，宴会已经开始，一眼，就那么一眼，白星再也看不到别人，她的目光，被穿着红色晚礼服的女子所吸引，怎么都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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