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方向
吴子清说话一向直来直去，“白星，你认识若希吗？”
江书卿微怔，想提醒吴子清不要再说，可话已经说出口，索性就顺其自然了。
白星平淡道：“认识，她是我表姐。”
按理说她应该表现出些许不自在，但江书卿没有在她脸上看出任何异样，江书卿手指轻扣桌面，若有所思地看着白星。
吴子清：“果然被我猜对了。”然后，她又问：“书卿，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江书卿：“嗯。”
她看向吴子清，这么多年，她们是有那种默契的，吴子清识趣地不再多问。
在这个过程里，许颜一直没讲话，吴子清便给她夹菜，“多吃点，这么瘦还吃这么少。”
许颜低笑，“谢谢子清姐。”
吴西一脸幽怨，“姐，你都不给我夹菜。”
吴子清：“方楠不是在这吗？”
方楠脸红，“呃。”
吴子清轻笑：“不经逗。”
之后，她便和江书卿讲话，她有注意到，白星一直在偷看江书卿。
为什么？
吴子清不懂了。
吃完饭后，又闲聊会儿，江书卿便开车带白星和许颜回学校了，许颜让白星坐副驾驶，自己则是坐在她的左后方，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她。
车上放着舒缓的钢琴曲，《Lydia》，等红绿灯的时候，江书卿随意问道：“你们关系这么好，认识很多年了吧。”
两人同时应声，“嗯。”
江书卿：“什么时候认识的？”
白星在计算。
许颜却脱口而出，“十二年。”
江书卿感慨，“真好。”
但话锋一转，她又调侃，“那许颜学习这么好，白星，你是怎么回事？”
白星声音很低，“我明明都有进步了。”
弯唇，江书卿心情极好，“这样吧，白星，只要你下次月考还能进步，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白星：“真的！”
江书卿：“当然。”
白星：“什么都可以吗？”
江书卿：“嗯。”
白星眼中闪烁兴奋的光芒，“老师，那你要说话算话，我当真了啊。”
江书卿点头。
这时，车子驶进学校，在停车场停稳后，白星和许颜走回班级，江书卿则是朝反方向的教学楼走去，下午场的比赛还在继续，气氛依旧很好。
白星一脸期待，“颜颜，帮我补课吧，我不想让她失望。”
许颜心中有苦涩，但更多的欣慰，她揽上白星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
操场上奔跑的少年，正对教学楼的那棵柳树，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她们脸上，主席台上播音员的声音，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一点四十三分在学校上空飞过的鸟，不会再重来一遍，当下发生的事，过去就是过去了
年少时期的她们任性又肆意，她们的爱不掺半点假，我愿意为你，只是因为你是你，无关其他，没有人有权利去质疑，她们的爱是对还是错，一厢情愿也好，双向奔赴也罢，‘我愿意’这三个字，已经难能可贵。
七班。
一个女生被别人推到林琦面前，她骑虎难下，小声把那句“我喜欢你”说出来，并往林琦手里塞一封信，而后低头就跑了。
林琦喜欢女生不是秘密，学习好，长相好的她身边，从来不缺爱慕她的女生。
这幕，刚好被白星看到，而林琦似是感受到她的注视，本来不屑地把这封信扔到一边，这会儿，挑衅一般地拆开信，旁边好事的人凑过去，把信里的内容大声念出来。
林琦不喜欢白星，因为江书卿太喜欢白星，于是，她就将别人真诚的爱意踩在脚下，肆意地嘲讽信中的内容。
林琦以为白星会嫉妒，然后并没有，白星原本以为林琦是个有魅力的人，现在，她只心疼那个递情书的女生。
这时，江书卿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即使不在教室，老师的话，依然很有威慑力，众人散去，林琦也慌乱地把情书收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江书卿其实已经站在后面好久，她有听见信中的内容，也有看见林琦的嘲讽。
对江书卿来说，学习好固然是光环，但如果道德败坏，那不管学习多好，这个人都糟糕透了，林琦不知道，从这刻起，她在江书卿这里，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江书卿环视一周，上午坐在前面，现在位置已经被别人占下，于是，她直接坐到最后一排，刚好是白星身边。
瞬间，白星瞪大眼，“老师。”
“怎么，我不能坐这吗。”话虽这样讲，但江书卿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白星：“当然可以。”
声音平静，但她就差把“我特别愿意”写在脸上了，许颜等会儿有比赛，所以不在，只剩她们两人在后排，倒也没刻意找话题聊，就安安静静地坐着。
许颜在候场区，看着她们的背影，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借了部相机，对着她们两人，“咔嚓”一声，这份美好被留住。
不知过去多久，白星突然说道：“老师，你的手真好看。”
江书卿先是一愣，随即，仔细端详自己的手，边看边点头，“是挺好看，你审美倒是还不错。”
白星：“那是。”
唇一直向上扬，她看着江书卿，嬉皮笑脸道：“老师，你好自恋啊。”
江书卿揪住白星的耳朵，“没大没小。”
白星：“哎呦，疼，我错了。”
这阵求饶声惹得不少同学回头看，江书卿喜欢白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只是还从来没有人看过这样的江书卿，也就白星，才能把她逗成这样。
林琦坐在前面，手上的信被她生生揉碎，为什么坐在江书卿身旁的人不是自己，她明明喜欢她那么久，凭什么是白星，此时，林琦充满深深的挫败感，看一眼白星，她将信扔到垃圾桶里，想要的，她就一定要得到，哪怕是抢。
想到这，林琦站起来，捂着胃朝江书卿走过去，“老师，我有点不舒服。”
江书卿：“刘洋阳，你过来，带林琦去医务室看看怎么回事。”
林琦抿唇，心有不甘，但还是走了。
看着她们走远，白星凑近江书卿，小声问道：“老师，为什么我生病，你就亲自陪我去医院，林琦生病，你就让她去医务室啊。”
江书卿：“你问我呢，我是老师，难道我还要给每个学生当保姆吗？”
白星明知故问，可她就是想江书卿亲口说出来，“那老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白星能感觉到，江书卿待她与其他人不同，但她也说不出原因，抛开自己喜欢她这点，江书卿这样的老师，谁不想亲近，可她偏偏就对黯淡无光的自己这样好。
江书卿：“没有为什么。”
她知道，她对白星的好，其实完全超出自己应该做的范围，不需要理由，想对她好就对她好了。
林琦的小把戏江书卿不是看不出来，快三十岁的人，真生病还是假生病，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没有义务为别人的幼稚行为去买单，但是，刚才脑子里倒是闪过一个念头，如果那个人是白星，她倒是愿意陪她演下去。
白星低头，眼神清澈，“老师，谢谢，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白星。”
“嗯？”
“我想看到你闪闪发光的样子。”
“好。”
从今天过后的每一天，不管是在白星绝望，或是陷入困境时，她都忘不了江书卿说的这句话，并且后来，她真的做到了。
于白星而言，江书卿不仅是她爱慕的人，更是师长，是帮她树立三观的人，她不能妄言，她对江书卿的痴迷会持续多久，但在她迷茫的人生道路上，江书卿确实给过她方向和力量，并支撑她走了很远的路。
2013年10月10日天气晴
【十七岁的白星永远忘不了二十八岁的江书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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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书卿微怔，想提醒吴子清不要再说，可话已经说出口，索性就顺其自然了。
白星平淡道：“认识，她是我表姐。”
按理说她应该表现出些许不自在，但江书卿没有在她脸上看出任何异样，江书卿手指轻扣桌面，若有所思地看着白星。
吴子清：“果然被我猜对了。”然后，她又问：“书卿，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江书卿：“嗯。”
她看向吴子清，这么多年，她们是有那种默契的，吴子清识趣地不再多问。
在这个过程里，许颜一直没讲话，吴子清便给她夹菜，“多吃点，这么瘦还吃这么少。”
许颜低笑，“谢谢子清姐。”
吴西一脸幽怨，“姐，你都不给我夹菜。”
吴子清：“方楠不是在这吗？”
方楠脸红，“呃。”
吴子清轻笑：“不经逗。”
之后，她便和江书卿讲话，她有注意到，白星一直在偷看江书卿。
为什么？
吴子清不懂了。
吃完饭后，又闲聊会儿，江书卿便开车带白星和许颜回学校了，许颜让白星坐副驾驶，自己则是坐在她的左后方，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她。
车上放着舒缓的钢琴曲，《Lydia》，等红绿灯的时候，江书卿随意问道：“你们关系这么好，认识很多年了吧。”
两人同时应声，“嗯。”
江书卿：“什么时候认识的？”
白星在计算。
许颜却脱口而出，“十二年。”
江书卿感慨，“真好。”
但话锋一转，她又调侃，“那许颜学习这么好，白星，你是怎么回事？”
白星声音很低，“我明明都有进步了。”
弯唇，江书卿心情极好，“这样吧，白星，只要你下次月考还能进步，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白星：“真的！”
江书卿：“当然。”
白星：“什么都可以吗？”
江书卿：“嗯。”
白星眼中闪烁兴奋的光芒，“老师，那你要说话算话，我当真了啊。”
江书卿点头。
这时，车子驶进学校，在停车场停稳后，白星和许颜走回班级，江书卿则是朝反方向的教学楼走去，下午场的比赛还在继续，气氛依旧很好。
白星一脸期待，“颜颜，帮我补课吧，我不想让她失望。”
许颜心中有苦涩，但更多的欣慰，她揽上白星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
操场上奔跑的少年，正对教学楼的那棵柳树，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她们脸上，主席台上播音员的声音，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一点四十三分在学校上空飞过的鸟，不会再重来一遍，当下发生的事，过去就是过去了
年少时期的她们任性又肆意，她们的爱不掺半点假，我愿意为你，只是因为你是你，无关其他，没有人有权利去质疑，她们的爱是对还是错，一厢情愿也好，双向奔赴也罢，‘我愿意’这三个字，已经难能可贵。
七班。
一个女生被别人推到林琦面前，她骑虎难下，小声把那句“我喜欢你”说出来，并往林琦手里塞一封信，而后低头就跑了。
林琦喜欢女生不是秘密，学习好，长相好的她身边，从来不缺爱慕她的女生。
这幕，刚好被白星看到，而林琦似是感受到她的注视，本来不屑地把这封信扔到一边，这会儿，挑衅一般地拆开信，旁边好事的人凑过去，把信里的内容大声念出来。
林琦不喜欢白星，因为江书卿太喜欢白星，于是，她就将别人真诚的爱意踩在脚下，肆意地嘲讽信中的内容。
林琦以为白星会嫉妒，然后并没有，白星原本以为林琦是个有魅力的人，现在，她只心疼那个递情书的女生。
这时，江书卿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即使不在教室，老师的话，依然很有威慑力，众人散去，林琦也慌乱地把情书收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江书卿其实已经站在后面好久，她有听见信中的内容，也有看见林琦的嘲讽。
对江书卿来说，学习好固然是光环，但如果道德败坏，那不管学习多好，这个人都糟糕透了，林琦不知道，从这刻起，她在江书卿这里，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江书卿环视一周，上午坐在前面，现在位置已经被别人占下，于是，她直接坐到最后一排，刚好是白星身边。
瞬间，白星瞪大眼，“老师。”
“怎么，我不能坐这吗。”话虽这样讲，但江书卿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白星：“当然可以。”
声音平静，但她就差把“我特别愿意”写在脸上了，许颜等会儿有比赛，所以不在，只剩她们两人在后排，倒也没刻意找话题聊，就安安静静地坐着。
许颜在候场区，看着她们的背影，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借了部相机，对着她们两人，“咔嚓”一声，这份美好被留住。
不知过去多久，白星突然说道：“老师，你的手真好看。”
江书卿先是一愣，随即，仔细端详自己的手，边看边点头，“是挺好看，你审美倒是还不错。”
白星：“那是。”
唇一直向上扬，她看着江书卿，嬉皮笑脸道：“老师，你好自恋啊。”
江书卿揪住白星的耳朵，“没大没小。”
白星：“哎呦，疼，我错了。”
这阵求饶声惹得不少同学回头看，江书卿喜欢白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只是还从来没有人看过这样的江书卿，也就白星，才能把她逗成这样。
林琦坐在前面，手上的信被她生生揉碎，为什么坐在江书卿身旁的人不是自己，她明明喜欢她那么久，凭什么是白星，此时，林琦充满深深的挫败感，看一眼白星，她将信扔到垃圾桶里，想要的，她就一定要得到，哪怕是抢。
想到这，林琦站起来，捂着胃朝江书卿走过去，“老师，我有点不舒服。”
江书卿：“刘洋阳，你过来，带林琦去医务室看看怎么回事。”
林琦抿唇，心有不甘，但还是走了。
看着她们走远，白星凑近江书卿，小声问道：“老师，为什么我生病，你就亲自陪我去医院，林琦生病，你就让她去医务室啊。”
江书卿：“你问我呢，我是老师，难道我还要给每个学生当保姆吗？”
白星明知故问，可她就是想江书卿亲口说出来，“那老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白星能感觉到，江书卿待她与其他人不同，但她也说不出原因，抛开自己喜欢她这点，江书卿这样的老师，谁不想亲近，可她偏偏就对黯淡无光的自己这样好。
江书卿：“没有为什么。”
她知道，她对白星的好，其实完全超出自己应该做的范围，不需要理由，想对她好就对她好了。
林琦的小把戏江书卿不是看不出来，快三十岁的人，真生病还是假生病，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没有义务为别人的幼稚行为去买单，但是，刚才脑子里倒是闪过一个念头，如果那个人是白星，她倒是愿意陪她演下去。
白星低头，眼神清澈，“老师，谢谢，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白星。”
“嗯？”
“我想看到你闪闪发光的样子。”
“好。”
从今天过后的每一天，不管是在白星绝望，或是陷入困境时，她都忘不了江书卿说的这句话，并且后来，她真的做到了。
于白星而言，江书卿不仅是她爱慕的人，更是师长，是帮她树立三观的人，她不能妄言，她对江书卿的痴迷会持续多久，但在她迷茫的人生道路上，江书卿确实给过她方向和力量，并支撑她走了很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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