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者
叶笙笙又依次问了其余三个嘉宾相同的问题。
有了小奶狗这个典型在这里，大家纷纷拿出之前拾取的物资或是当场表演才艺，老老实实跟叶笙笙交换线索，根本不敢空口画大饼，生怕喜提一道数学题。
三个人拿着各自的线索奔赴下一个地点，只有小奶狗还蹲在一旁努力算题。
叶笙笙伸脖子一瞧，大半天只写了个“解”。
而且还写成了错别字。
这道数学题的确是关卡之一，但导演的意思是让剩下的嘉宾随机抽签，谁抽到谁倒霉。只是这个小奶狗太爱表现自己，自然就吸引了叶笙笙的注意力。
叶笙笙随手从地上杂物里捡起一截粉笔，蹲在地上写起来，“来来来，我给你讲。”
讲着讲着，导演发现叶笙笙根本没按照给她的那些在网上查到的做题公式来，而是从最基本的椭圆公式出发，大量的数形结合与逐步公式推导，让毕业多年的人也能理解，仿佛听了一节循序渐进的数学课。
白色粉笔写写画画，小奶狗只觉眼前视线逐渐模糊，最后竟然点着头打起了瞌睡。
叶笙笙一边解题一边讲，有时候也会倒退两个步骤回推，但是条理清楚，一看就是个基础扎实的学霸。
偶尔还能点点他名字提醒：“咳咳，我刚刚讲到哪了？”
然后小奶狗就打个哈欠抬起头一脸困顿加茫然地看着大白面具。
叶笙笙：“……”
抬手看了眼手表，和导演之前告诉她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把最后一张线索卡递给他：“线索。”
小奶狗接过卡一溜烟就跑了，那速度和中午下课去食堂抢饭有得一拼。
叶笙笙把这里收拾收拾，又要去当下一个丧尸。
这节目改名算了，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NPC好忙》。
此时的叶笙笙不会想到，在遥远的一星期之后，《极限逃亡》节目组真的改了节目名，名字正是《NPC好忙》。
……
三个小时的录制结束，叶笙笙腰酸背痛。
张某仁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笙笙啊，你这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来当常驻NPC真是一身才华无处施展。”
叶笙笙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然后随手扎了个低马尾，笑着说：“张导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生产队的牛也不能这么用啊。”
张导自然知道她借着开玩笑的名义说出真实想法，但依然不死心地、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眼巴巴看着她说：“你下期还会来玩吧。”
叶笙笙非常无情：“不会了谢谢。”
张导：“……”
另一边，颜黎已经换好衣服从换衣间出来，一边走一边接电话。
听到周姐说公司又给她接了一个恋爱综艺，录制为期半个月，要求艺人无特殊情况不许离组。颜黎扯扯嘴角：“这是要在我解约之前把我累死吗？”
周姐也无奈。
经过上次的事情，艺人总监已经从听命于颜落变成对颜黎单纯的记恨，并且将那晚的事情利益最大化，向黄总要了一些特权。
合约一天不到期，颜黎就要履行公司派给她的工作。
“明天综艺几点开始录制啊？”颜黎一边背起包一边打电话认命地问。
周姐说：“不是从明早开始录制，是今晚。我把地址发给笙笙了，一会儿就让她把你送过来。”
颜黎：
叶笙笙闻声看过去：“怎么了？”
颜黎抱着她撒娇吐槽：“公司又给我接了一个恋爱综艺，周姐说今晚就开始录制。”
叶笙笙安抚地拍拍她后背：“这什么杀千刀的公司啊，一个工作接着一个的。”
话是这么说，但她们心里都知道，公司就是要榨干颜黎的最后一点价值。
尤其《一秒》换角风波刚过去没几天，颜黎的对家这些日子也是铆足了力气发黑通稿，可公司里不光不帮着澄清，甚至还想添一把火，借着黑红热度换取综艺的高价片酬。
颜黎仰起头深深吐出一口气，然后放开叶笙笙，自我安慰道：“算了，再有十几天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
叶笙笙也把斜挎包背好，“我送你过去。”
叶笙笙上蹿下跳了三小时颜黎是知道的，她说：“不用，你今天比我累多了，快回去休息吧。”
今天录综艺前周姐就给叶笙笙发了消息，说昨晚颜黎拍夜戏几乎一夜没睡，让她帮忙照看一下，现在这种情况更不可能放心她自己开车去。
“那就打车过去。”叶笙笙提议。
这时张某仁走过来：“我带你们过去呗。”
叶笙笙转身看他：“顺路吗？”
张某仁没立刻回答，而是在他的马甲兜里翻了翻，最后翻出一张工作证举到她眼前。上面写着：《柴米油盐》后勤主任，张某仁。
叶笙笙：“……你工作挺忙啊。”跨度还不小。
张某仁很骄傲：“那当然，不然怎么养得起这么大一个节目组！走，上车出发，工作就是去赚钱的，开心点！”
觉悟也相当高。
恋爱综艺录制地点在郊区农村，嘉宾的住处也是村子里的瓦房。
车子开到郊区，马路上鲜少看到车辆。转了个弯到进村的小路上，车子开在没铺板油的马路上有些颠簸。
张某仁一边开车一边吐槽马路一边心疼自己的车子，连带着开始骂恋综导演：“我就说钱四这小子精得跟个猴儿似的，能把贫穷作为恋综的卖点之一，真是抠门抠的理直气壮。”
其实从《柴米油盐》这个名字就能看出来，节目的卖点是让光鲜亮丽的明星在贫困山村中封闭拍摄半个月，这半个月刚好是农忙时节，嘉宾需要每天和村民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同时还要和节目组里的其他人交往暧昧以紧扣恋综题材。
可惜在物质条件缺少的环境下，早就习惯奢华生活的一群明星根本擦不出爱情火花，更多的情况是因为干活多少而阴阳怪气，不少明星甚至在节目中直接人设崩塌。
渐渐地，这档综艺成了圈子里最晦气的存在，谁接谁凉。
甚至还发展出了饭圈经典诅咒语录——祝你家艺人早日进组《柴米油盐》。
如果说《极限逃亡》是节目本身凉，那么《柴米油盐》就是节目使艺人凉，它本身的流量可以说是相当不错，节目组收入可观，青瓜视频还专门为它腾出了一个直播专项频道。
录制从艺人进门就开始了，全网24小时直播。
直播间，各家粉丝已经坐在屏幕前。
【也不知道这一季嘉宾都有谁】
【希望某家顶流哥哥来哦】
【文明看节目，拒绝骂人从我做起】
……
直播镜头对着铁大门，颜黎是第一个到达的嘉宾。
她一出镜，弹幕被疯狂刷屏。
【天yl竟然上恋综！她家h总同意吗？】
【哈哈哈没了一个总还能找另一个，咱操心个什么劲】
【看来国民初恋真的要凉了，说不定这是告别综艺，粉丝可千万别眨眼】
粉丝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造谣犯法】
【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
【某些人连汉字都不敢打出来】
……
粉丝和黑子直接把直播间撕成了热度第一，微博热搜也顶了上去，钱导看着镜头乐呵呵。
也不枉费他出血本把颜黎请过来当嘉宾。
房子构造类似四合院，三个长瓦房各有三间卧室，加上大门合成一个长方形。
由于是第一个到的，颜黎可以优先选择住处。
她拎着行李箱下车，导演组先是检查了一遍，把周姐给她准备的零食现金全部都送回到车子上，然后才放她去选择房间。
颜黎选了左手边靠大门的卧室。
卧室不大，十几平方米，一眼就能看清全貌，阳台下是一张折叠床，床尾是一个单人课桌，课桌上放着洗脸盆和迷你装的洗漱用品，以及三张一次性擦脸巾。
叶笙笙跟过来的目的是帮颜黎踩点，没想到节目组根本不让他们这些助理进去。无奈，她只能找到张某仁，偷偷把几包零食和日用品塞给他。
毕竟是后勤主任，这方面还比较有优势。
张某仁点点头，对她郑重其事比了个OK的手势，叶笙笙这才放心离开。
本来想叫个车，纪寒渊的电话先打进来。
叶笙笙走去一旁接通：”喂？“
“在加班吗？”
叶笙笙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半，“嗯，把艺人送来录制现场，我这就要叫车回去了。”
纪寒渊从书房座椅起身往外走：“太晚了，我去接你，把位置发给我。”
叶笙笙看了看这荒郊野岭，又看了看望不到尽头的村内小路，说：“这里距离市中心挺远的，你过来估计要一小时吧，还不如我就近叫个车回去。”
另一边的纪寒渊已经上车了，“你在郊区打车我不放心。”
还要说什么，叶笙笙突然余光瞥到不远处似乎过了个黑影。
她缓缓转头看过去，那黑影也停下。
两人都站在各自的路灯下面，距离不算太远，叶笙笙脸被吓得发白，手机还举在耳边，而那人头戴厚重的黑色帷帽，一张脸到颈部都被遮的严严实实，身后背着一捆木柴，腰背微弯却并不佝偻，身材修长，能判断出是个男人。
叶笙笙顺着他一身黑衣向下，看到他裸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是有皱纹的。
应该是位老人。
对方像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手指收了收，然后索性把两只手都揣进衣兜里。
明明隔着一层黑纱，叶笙笙却能感受到那人始终在凝视着她。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坚定到仿若能穿越时空的深远目光。
怔怔地注视着那抹黑色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叶笙笙才后知后觉男人的身形似乎有几分眼熟。
只是一时有点想不起来。
耳边再次响起纪寒渊的声音：“叶笙笙你在吗？”
叶笙笙回过神：“啊我在……你刚刚喊我很久了吗？”
纪寒渊悬着的心放下了：“叶笙笙，我连着喊了你七次。”
叶笙笙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跑着回到节目组大院里：“纪寒渊，你还是来接我吧，我有点害怕。”
“发生了什么？别怕，我已经出发了。”
叶笙笙想了想，打算当面告诉他刚刚的事情：“没什么，就是村子里好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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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小奶狗这个典型在这里，大家纷纷拿出之前拾取的物资或是当场表演才艺，老老实实跟叶笙笙交换线索，根本不敢空口画大饼，生怕喜提一道数学题。
三个人拿着各自的线索奔赴下一个地点，只有小奶狗还蹲在一旁努力算题。
叶笙笙伸脖子一瞧，大半天只写了个“解”。
而且还写成了错别字。
这道数学题的确是关卡之一，但导演的意思是让剩下的嘉宾随机抽签，谁抽到谁倒霉。只是这个小奶狗太爱表现自己，自然就吸引了叶笙笙的注意力。
叶笙笙随手从地上杂物里捡起一截粉笔，蹲在地上写起来，“来来来，我给你讲。”
讲着讲着，导演发现叶笙笙根本没按照给她的那些在网上查到的做题公式来，而是从最基本的椭圆公式出发，大量的数形结合与逐步公式推导，让毕业多年的人也能理解，仿佛听了一节循序渐进的数学课。
白色粉笔写写画画，小奶狗只觉眼前视线逐渐模糊，最后竟然点着头打起了瞌睡。
叶笙笙一边解题一边讲，有时候也会倒退两个步骤回推，但是条理清楚，一看就是个基础扎实的学霸。
偶尔还能点点他名字提醒：“咳咳，我刚刚讲到哪了？”
然后小奶狗就打个哈欠抬起头一脸困顿加茫然地看着大白面具。
叶笙笙：“……”
抬手看了眼手表，和导演之前告诉她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把最后一张线索卡递给他：“线索。”
小奶狗接过卡一溜烟就跑了，那速度和中午下课去食堂抢饭有得一拼。
叶笙笙把这里收拾收拾，又要去当下一个丧尸。
这节目改名算了，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NPC好忙》。
此时的叶笙笙不会想到，在遥远的一星期之后，《极限逃亡》节目组真的改了节目名，名字正是《NPC好忙》。
……
三个小时的录制结束，叶笙笙腰酸背痛。
张某仁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笙笙啊，你这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来当常驻NPC真是一身才华无处施展。”
叶笙笙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然后随手扎了个低马尾，笑着说：“张导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生产队的牛也不能这么用啊。”
张导自然知道她借着开玩笑的名义说出真实想法，但依然不死心地、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眼巴巴看着她说：“你下期还会来玩吧。”
叶笙笙非常无情：“不会了谢谢。”
张导：“……”
另一边，颜黎已经换好衣服从换衣间出来，一边走一边接电话。
听到周姐说公司又给她接了一个恋爱综艺，录制为期半个月，要求艺人无特殊情况不许离组。颜黎扯扯嘴角：“这是要在我解约之前把我累死吗？”
周姐也无奈。
经过上次的事情，艺人总监已经从听命于颜落变成对颜黎单纯的记恨，并且将那晚的事情利益最大化，向黄总要了一些特权。
合约一天不到期，颜黎就要履行公司派给她的工作。
“明天综艺几点开始录制啊？”颜黎一边背起包一边打电话认命地问。
周姐说：“不是从明早开始录制，是今晚。我把地址发给笙笙了，一会儿就让她把你送过来。”
颜黎：
叶笙笙闻声看过去：“怎么了？”
颜黎抱着她撒娇吐槽：“公司又给我接了一个恋爱综艺，周姐说今晚就开始录制。”
叶笙笙安抚地拍拍她后背：“这什么杀千刀的公司啊，一个工作接着一个的。”
话是这么说，但她们心里都知道，公司就是要榨干颜黎的最后一点价值。
尤其《一秒》换角风波刚过去没几天，颜黎的对家这些日子也是铆足了力气发黑通稿，可公司里不光不帮着澄清，甚至还想添一把火，借着黑红热度换取综艺的高价片酬。
颜黎仰起头深深吐出一口气，然后放开叶笙笙，自我安慰道：“算了，再有十几天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
叶笙笙也把斜挎包背好，“我送你过去。”
叶笙笙上蹿下跳了三小时颜黎是知道的，她说：“不用，你今天比我累多了，快回去休息吧。”
今天录综艺前周姐就给叶笙笙发了消息，说昨晚颜黎拍夜戏几乎一夜没睡，让她帮忙照看一下，现在这种情况更不可能放心她自己开车去。
“那就打车过去。”叶笙笙提议。
这时张某仁走过来：“我带你们过去呗。”
叶笙笙转身看他：“顺路吗？”
张某仁没立刻回答，而是在他的马甲兜里翻了翻，最后翻出一张工作证举到她眼前。上面写着：《柴米油盐》后勤主任，张某仁。
叶笙笙：“……你工作挺忙啊。”跨度还不小。
张某仁很骄傲：“那当然，不然怎么养得起这么大一个节目组！走，上车出发，工作就是去赚钱的，开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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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综艺录制地点在郊区农村，嘉宾的住处也是村子里的瓦房。
车子开到郊区，马路上鲜少看到车辆。转了个弯到进村的小路上，车子开在没铺板油的马路上有些颠簸。
张某仁一边开车一边吐槽马路一边心疼自己的车子，连带着开始骂恋综导演：“我就说钱四这小子精得跟个猴儿似的，能把贫穷作为恋综的卖点之一，真是抠门抠的理直气壮。”
其实从《柴米油盐》这个名字就能看出来，节目的卖点是让光鲜亮丽的明星在贫困山村中封闭拍摄半个月，这半个月刚好是农忙时节，嘉宾需要每天和村民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同时还要和节目组里的其他人交往暧昧以紧扣恋综题材。
可惜在物质条件缺少的环境下，早就习惯奢华生活的一群明星根本擦不出爱情火花，更多的情况是因为干活多少而阴阳怪气，不少明星甚至在节目中直接人设崩塌。
渐渐地，这档综艺成了圈子里最晦气的存在，谁接谁凉。
甚至还发展出了饭圈经典诅咒语录——祝你家艺人早日进组《柴米油盐》。
如果说《极限逃亡》是节目本身凉，那么《柴米油盐》就是节目使艺人凉，它本身的流量可以说是相当不错，节目组收入可观，青瓜视频还专门为它腾出了一个直播专项频道。
录制从艺人进门就开始了，全网24小时直播。
直播间，各家粉丝已经坐在屏幕前。
【也不知道这一季嘉宾都有谁】
【希望某家顶流哥哥来哦】
【文明看节目，拒绝骂人从我做起】
……
直播镜头对着铁大门，颜黎是第一个到达的嘉宾。
她一出镜，弹幕被疯狂刷屏。
【天yl竟然上恋综！她家h总同意吗？】
【哈哈哈没了一个总还能找另一个，咱操心个什么劲】
【看来国民初恋真的要凉了，说不定这是告别综艺，粉丝可千万别眨眼】
粉丝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造谣犯法】
【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
【某些人连汉字都不敢打出来】
……
粉丝和黑子直接把直播间撕成了热度第一，微博热搜也顶了上去，钱导看着镜头乐呵呵。
也不枉费他出血本把颜黎请过来当嘉宾。
房子构造类似四合院，三个长瓦房各有三间卧室，加上大门合成一个长方形。
由于是第一个到的，颜黎可以优先选择住处。
她拎着行李箱下车，导演组先是检查了一遍，把周姐给她准备的零食现金全部都送回到车子上，然后才放她去选择房间。
颜黎选了左手边靠大门的卧室。
卧室不大，十几平方米，一眼就能看清全貌，阳台下是一张折叠床，床尾是一个单人课桌，课桌上放着洗脸盆和迷你装的洗漱用品，以及三张一次性擦脸巾。
叶笙笙跟过来的目的是帮颜黎踩点，没想到节目组根本不让他们这些助理进去。无奈，她只能找到张某仁，偷偷把几包零食和日用品塞给他。
毕竟是后勤主任，这方面还比较有优势。
张某仁点点头，对她郑重其事比了个OK的手势，叶笙笙这才放心离开。
本来想叫个车，纪寒渊的电话先打进来。
叶笙笙走去一旁接通：”喂？“
“在加班吗？”
叶笙笙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半，“嗯，把艺人送来录制现场，我这就要叫车回去了。”
纪寒渊从书房座椅起身往外走：“太晚了，我去接你，把位置发给我。”
叶笙笙看了看这荒郊野岭，又看了看望不到尽头的村内小路，说：“这里距离市中心挺远的，你过来估计要一小时吧，还不如我就近叫个车回去。”
另一边的纪寒渊已经上车了，“你在郊区打车我不放心。”
还要说什么，叶笙笙突然余光瞥到不远处似乎过了个黑影。
她缓缓转头看过去，那黑影也停下。
两人都站在各自的路灯下面，距离不算太远，叶笙笙脸被吓得发白，手机还举在耳边，而那人头戴厚重的黑色帷帽，一张脸到颈部都被遮的严严实实，身后背着一捆木柴，腰背微弯却并不佝偻，身材修长，能判断出是个男人。
叶笙笙顺着他一身黑衣向下，看到他裸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是有皱纹的。
应该是位老人。
对方像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手指收了收，然后索性把两只手都揣进衣兜里。
明明隔着一层黑纱，叶笙笙却能感受到那人始终在凝视着她。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坚定到仿若能穿越时空的深远目光。
怔怔地注视着那抹黑色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叶笙笙才后知后觉男人的身形似乎有几分眼熟。
只是一时有点想不起来。
耳边再次响起纪寒渊的声音：“叶笙笙你在吗？”
叶笙笙回过神：“啊我在……你刚刚喊我很久了吗？”
纪寒渊悬着的心放下了：“叶笙笙，我连着喊了你七次。”
叶笙笙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跑着回到节目组大院里：“纪寒渊，你还是来接我吧，我有点害怕。”
“发生了什么？别怕，我已经出发了。”
叶笙笙想了想，打算当面告诉他刚刚的事情：“没什么，就是村子里好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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