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最后的祭奠
“小唯，我要结婚了，你会祝福我对吗？”
“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也许，我会带着爸爸一起来看你的！”
远处的山顶，奚存元坐在墓前，一动不动，他的眼睛有些湿润，青葱的树木投下了斑驳的影子，奚存元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此刻有一分释然，一分沉静。
良久。
“你怪我吗？”
“当初若不是我鬼迷心窍也不会有今天，你不会出车祸，瑶瑶也不会孤孤单单两年多。景家已经完了，当初我们都看好的孩子谁知道会是害了你我的人。舒雅，你，可还怨我吗？你看见当年那孩子了吗？他回来寻仇了，却又帮我们照顾瑶瑶，现在，他们要结婚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我擅自做主已经同意了，你若是不同意也等着我去找你的时候再跟我算账吧！”奚存元觉得眼睛温热，酸胀的很，想起亡妻的音容笑貌又觉得内心温热
“瑶瑶有那孩子照顾我也算放心了，只盼着她能快快乐乐的再也没有风波，这几年，她实在是累了。学会忍耐了，从前那股子傲慢和跋扈的劲儿都快磨平了。我看着真是心疼，舒雅，是我的错，没能照顾好女儿。”
奚存元换了个姿势，他倚靠在墓碑上，看着远处奚瑶的身影渐渐变小，直至不见。
“可是舒雅，我也骄傲，到底是我们的女儿，勇敢聪明。宫司律那小子，还算有眼光。”
“我恐怕不能再陪着瑶瑶很久了，我老了，没准哪一天就去找你了，所以你不要着急，别听瑶瑶的话，乖乖等着我。”
奚存元叹了口气：“哎，舒雅，你在担心吧？担心瑶瑶以后会不会过得很好，担心宫司律会不会像我宠着你一样宠着她，你还担心我的身体吧！舒雅，什么都不要担心，瑶瑶她，我看得出来，宫司律对她很好。你安心吧！”
微风轻拂，墓旁的青草扭转，摇曳着风姿，山顶的香樟挡住了热烈的阳光，投下重重阴影，奚存元被隐没在这片阴影中，分不清哪里是树哪里是人。只能听见轻微的呢喃声音。
“……”
“舒雅，你一定是又嫌我啰嗦了，也罢。我这就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奚存元起身，离开。
奚瑶已经等在山底，看见父亲并没有异样这才放心了，远远的，父亲的步履再也不是从前那般矫健，身体微微弯曲，似是有很多重担压在肩头，印象中，父亲的背一直是笔直坚挺的，是什么时候，她认为一片天的父亲也渐渐老了呢？
岁月，真的是一把无情的刀。
顺着蜿蜒的山路回转，奚瑶握紧了父亲的手。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是悼念景墨，今天来这里是为了道别，跟过去道别，跟景墨道别，跟错爱道别。
往事像是过电影一般映过眼前，少年的奚瑶和景墨，少年的奚瑶和吕唯，那段青葱的岁月，再也回不去了。
如今，死的死，留的留，坐牢的坐牢，悲伤的悲伤，只剩下她一个，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原来竟是这般感觉。
奚瑶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她给宫司律打了个电话，决定今晚不回蓝湖景湾。
吃过晚饭，奚瑶原本想要带着父亲出去散步，奚存元却拒绝了。
父女俩就在病房内唠起了家常。
奚瑶伏在奚存元的腿上，像小时候那般亲昵。
“你妈妈看到了也会欣慰的！”
“爸！我只剩下你一个了，你千万不能丢下我。”
“傻丫头，爸爸还等着抱孙子呢！”
“要是妈妈在也一定很高兴。”
“是啊！她以前一直念叨着你能找个什么样的丈夫呢！当初我们都以为会是景……”奚存元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了嘴。
奚瑶却是真的不在意了。
“爸，我没事的！真的！当初谁也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
“哎……想必他现在也不好过吧！”
“他，呆在他应该呆的地方赎罪。”奚瑶淡淡的说。
奚存元并没有惊讶，以宫司律的处事方式，没有折磨死景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瑶瑶，爸爸年轻的时候做过很多错事，现在真是追悔莫及。”
“爸，都过去了！”
奚存元张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还是犹豫了，他不知道他的女儿会不会接受。
“瑶瑶，爸爸曾经……背叛过你母亲。”
奚瑶一怔，没有想到父亲会自己提起这件事，她仰起头，坐在奚存元的对面，亮晶晶的眸子完全看不到愤怒和惊讶，反而是一种平淡，始终毫无波澜的情绪。
“爸……”
“你其实，还应该有个妹妹的！当年我年轻气盛，一次酒醉与一个爱着我的女人有了孩子。”
“妈妈知道吗？”奚瑶想知道母亲是否在意。
“你母亲……她并不知道。后来那女孩找过我，却被我赶走了，我害怕你母亲知道后永远不原谅我，索性不认另一个女儿，那个时候她很小，穿的衣衫褴褛的来到我面前，告诉我她是我的女儿，她妈妈已经去世了。我没有留住她，我让她离开，有多远就走多远，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现在想想，这都是我造下的孽，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奚存元感慨的说。
“我想，一定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很幸福的生活着，生活在奚家也未必是一种幸运，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小唯，你听见了吗？爸爸没有忘记你，他始终在心里记着你，对你存着一份愧疚。他没忘记还有另一个女儿，他说他对不起你。
小唯，你安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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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也许，我会带着爸爸一起来看你的！”
远处的山顶，奚存元坐在墓前，一动不动，他的眼睛有些湿润，青葱的树木投下了斑驳的影子，奚存元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此刻有一分释然，一分沉静。
良久。
“你怪我吗？”
“当初若不是我鬼迷心窍也不会有今天，你不会出车祸，瑶瑶也不会孤孤单单两年多。景家已经完了，当初我们都看好的孩子谁知道会是害了你我的人。舒雅，你，可还怨我吗？你看见当年那孩子了吗？他回来寻仇了，却又帮我们照顾瑶瑶，现在，他们要结婚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我擅自做主已经同意了，你若是不同意也等着我去找你的时候再跟我算账吧！”奚存元觉得眼睛温热，酸胀的很，想起亡妻的音容笑貌又觉得内心温热
“瑶瑶有那孩子照顾我也算放心了，只盼着她能快快乐乐的再也没有风波，这几年，她实在是累了。学会忍耐了，从前那股子傲慢和跋扈的劲儿都快磨平了。我看着真是心疼，舒雅，是我的错，没能照顾好女儿。”
奚存元换了个姿势，他倚靠在墓碑上，看着远处奚瑶的身影渐渐变小，直至不见。
“可是舒雅，我也骄傲，到底是我们的女儿，勇敢聪明。宫司律那小子，还算有眼光。”
“我恐怕不能再陪着瑶瑶很久了，我老了，没准哪一天就去找你了，所以你不要着急，别听瑶瑶的话，乖乖等着我。”
奚存元叹了口气：“哎，舒雅，你在担心吧？担心瑶瑶以后会不会过得很好，担心宫司律会不会像我宠着你一样宠着她，你还担心我的身体吧！舒雅，什么都不要担心，瑶瑶她，我看得出来，宫司律对她很好。你安心吧！”
微风轻拂，墓旁的青草扭转，摇曳着风姿，山顶的香樟挡住了热烈的阳光，投下重重阴影，奚存元被隐没在这片阴影中，分不清哪里是树哪里是人。只能听见轻微的呢喃声音。
“……”
“舒雅，你一定是又嫌我啰嗦了，也罢。我这就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奚存元起身，离开。
奚瑶已经等在山底，看见父亲并没有异样这才放心了，远远的，父亲的步履再也不是从前那般矫健，身体微微弯曲，似是有很多重担压在肩头，印象中，父亲的背一直是笔直坚挺的，是什么时候，她认为一片天的父亲也渐渐老了呢？
岁月，真的是一把无情的刀。
顺着蜿蜒的山路回转，奚瑶握紧了父亲的手。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是悼念景墨，今天来这里是为了道别，跟过去道别，跟景墨道别，跟错爱道别。
往事像是过电影一般映过眼前，少年的奚瑶和景墨，少年的奚瑶和吕唯，那段青葱的岁月，再也回不去了。
如今，死的死，留的留，坐牢的坐牢，悲伤的悲伤，只剩下她一个，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原来竟是这般感觉。
奚瑶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她给宫司律打了个电话，决定今晚不回蓝湖景湾。
吃过晚饭，奚瑶原本想要带着父亲出去散步，奚存元却拒绝了。
父女俩就在病房内唠起了家常。
奚瑶伏在奚存元的腿上，像小时候那般亲昵。
“你妈妈看到了也会欣慰的！”
“爸！我只剩下你一个了，你千万不能丢下我。”
“傻丫头，爸爸还等着抱孙子呢！”
“要是妈妈在也一定很高兴。”
“是啊！她以前一直念叨着你能找个什么样的丈夫呢！当初我们都以为会是景……”奚存元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了嘴。
奚瑶却是真的不在意了。
“爸，我没事的！真的！当初谁也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
“哎……想必他现在也不好过吧！”
“他，呆在他应该呆的地方赎罪。”奚瑶淡淡的说。
奚存元并没有惊讶，以宫司律的处事方式，没有折磨死景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瑶瑶，爸爸年轻的时候做过很多错事，现在真是追悔莫及。”
“爸，都过去了！”
奚存元张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还是犹豫了，他不知道他的女儿会不会接受。
“瑶瑶，爸爸曾经……背叛过你母亲。”
奚瑶一怔，没有想到父亲会自己提起这件事，她仰起头，坐在奚存元的对面，亮晶晶的眸子完全看不到愤怒和惊讶，反而是一种平淡，始终毫无波澜的情绪。
“爸……”
“你其实，还应该有个妹妹的！当年我年轻气盛，一次酒醉与一个爱着我的女人有了孩子。”
“妈妈知道吗？”奚瑶想知道母亲是否在意。
“你母亲……她并不知道。后来那女孩找过我，却被我赶走了，我害怕你母亲知道后永远不原谅我，索性不认另一个女儿，那个时候她很小，穿的衣衫褴褛的来到我面前，告诉我她是我的女儿，她妈妈已经去世了。我没有留住她，我让她离开，有多远就走多远，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现在想想，这都是我造下的孽，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奚存元感慨的说。
“我想，一定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很幸福的生活着，生活在奚家也未必是一种幸运，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小唯，你听见了吗？爸爸没有忘记你，他始终在心里记着你，对你存着一份愧疚。他没忘记还有另一个女儿，他说他对不起你。
小唯，你安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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