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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世 第二

  “比武赢碎片”的消息一经发出,仿佛插上了翅膀,在京城里“爆炸”开来。

  一时间,凡人内心惶惶,认为皇帝又要走上“求仙问道不顾民生”的歧途,叹声连连,修士则兴奋至极——

  那可是一百二十一块碎片啊,要知道,许多修士幸幸苦苦数月,也才找到了一两块。

  放榜的第二天,正午。

  上一刻还是烈日炎炎的好天气,不知怎的,忽然飘来一团笼罩整个京城上空的乌云,紧接着,城中刮起了妖风,顺着主道直冲而下,悍然闯进每家每户,铺子老板赶紧收拾店铺关好门窗,小商小贩们挑着担子急忙跑路。

  小半炷香后,瓢泼大雨便“哗啦啦”地下了起来。

  “什么破天气?”宫行洲抓回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看热闹的小团子,啧了一声,“小心点,你就不怕掉下去?”

  小团子盯着自己正在滴水发梢,觉得好玩,伸手去抓:“水!师轰,康看!是水水!”

  “看见了。”宫行洲将她放在木桌上坐好,转身取来一张干帕子,搭在小团子的头顶就开始搓,“老实点,不然要感冒。”

  “师轰!”小团子被对方的一双大手搓得很是不自在,忍了片刻,再也忍不下去了,伸出两条又粗又短的腿开始往外跑。

  宫行洲搓着搓着,觉得手下一空——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团子跑去木桌边缘,奋力往下一跳,除了落地时身上的肉肉颤了颤,半个成年人高的木桌,对她来讲毫无畏惧,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啪哒哒”地继续迈着短腿往里屋跑去。

  宫行洲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小师妹终于成精了。

  他刚准备迈脚跟进去,看看对方到底在找什么,紧接着,小团子就已经抱着一根比她还要高的杆子走了出来,来到宫行洲的脚边,抬起头,将这个杆子往上举起:“大师轰!雨雨,小师轰!”

  她手里拿的是一把油纸伞。

  两个时辰前,班鸠出门办事,还没回来,外面就下了这一场瓢泼妖雨。

  修士避雨无需像凡人那般,时时刻刻揣一把油纸伞在身上,这样太麻烦了。他们只需开一道避雨的屏障在头顶,届时,顶着大雨御剑打架都不是问题。

  小团子手上的油纸伞,应该是客栈老板或者上一次住这间客栈的旅客所留,宫行洲咂摸了片刻,心想:“这孩子刚刚莫不是在看那些过路的人打伞,然后想起小班鸠没带伞,想去给他送伞?”

  “小团子。”

  “栽在!”

  宫行洲一把抓起小团子,放在自己脖子上,让她坐好,抄起油纸伞,打开房间大门:“走,我们接你小师兄去……喂喂喂!别拽我头发!”

  小团子开心地在大师兄脖子上手舞足蹈:“小师轰!小师轰!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宫行洲:“……”

  班鸠刚从茶楼里迈出一只脚,还没走到两步,天上突然转阴,下起了豆大的雨,情急之下,他连忙跑了回来。

  他刚想掐一个避雨的屏障,下一刻,便在茶楼里看见了两位熟人。

  鲁达热情地给他打招呼:“老大的小师弟,这雨来得快去得肯定也快,过来坐着等等吧。”

  “不用了。”班鸠指了指自己周身的避雨屏障,“路不远,一会儿就能赶回……”

  话音没落,潘安生在一旁开口:“避雨屏障只给修士本人避雨,你这身衣服回去肯定会被淋湿。”

  茶楼内有人附和说:“小友这身衣服一看就是上乘料子,想必是旁人所赠,还是进来避避雨吧,这种缎绸打湿了就没法再穿,显得驳了心意,还是爱惜一下为好。”

  这段话中,不知是哪个词触动到了班鸠,他竟然一改从前那些往死里冲的臭毛病,心想,左右现下的时辰也不到饭点,等一等也不碍事。

  班鸠接过店小二递来的干帕子,将身上少许水珠仔细擦干净,走到鲁达身边坐下。

  这家茶楼里,有七成以上的人都是修士,自从昨天放榜了碎片的消息,凡事有修士的地方,最大的讨论声非碎片莫属。

  “要我说。”潘安生的狐狸眼翻得飞快,一身尖酸刻薄气息散发到了极致,生怕别人觉得他好欺负,二郎腿翘得高高的,“和这皇帝扯什么扯,他算老几啊?还敢放狠话说制造幻境?到时候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鲁达在一旁打圆场:“诶,说了一上午了,你少说两句。”

  “我凭什么少说?”潘安生“呸”了一声,“我还想骂到他跟前去!一个魔障就把他吓成这个样子,屁滚尿流的,还敢用幻境!他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转世真龙?还是我们是他那些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子民?老子没吃他家大米!”

  鲁达压低声音:“喂……喂……”

  “喂什么喂。”潘安生道,“姓鲁的,你到底是修士还是凡人?这种事情你不生气吗?难道你还真的想听他的话,像个丑角一样去那什么擂台上比武,让一群下贱的凡人在台下看,途中给你扔扔花助助兴?”

  “被魔障困住的除了皇帝,还有修士。”班鸠面不改色地提醒他,“这些修士大多都在你身后。”

  潘安生弹簧似的舌头戛然而止,一口咬到了自己的舌尖。

  鲁达:“你注意点,好歹我们要在京城住,又不是自家门派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这张嘴行行好,省省力吧。”

  说完了这边,鲁达又碰了碰班鸠的手肘,问道:“老大的小师弟,老大有什么打算吗?”

  “师兄他……”

  班鸠回想了一下宫行洲昨夜的作为,因着实在无聊,大师兄在客栈书架上翻出一本画册解闷,翻第一页的时候人还瘫在凳子上,等翻到第二页,他忽然站了起来,偷偷摸摸地钻进了被窝,整夜都未合眼,整个晚上,被窝里时不时便会有憋笑声传出,

  班鸠有些头疼似的说道:“他一般船到桥头自然直,不会想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鲁达:“那就是说你们没组队了?我可以跟着你们吗!”

  班鸠:“什么组队?”

  “今早才放的消息。”潘安生说,“多半是皇帝觉得单打独斗看着没意思,要修士三三组队,三局两胜,最后胜出的那一队,就可以得到碎片,至于怎么分就看他们自己了……他娘的这是要人内斗。”

  “大概就是这样。”鲁达双手一拍举过头顶,做出个拜佛的姿势,对班鸠道,“你肯定会和你师兄一组对吧,还有一个空位让我来。不过老大的小师弟你放心,我绝对不和你们抢碎片,我相信老大的实力,我只是想抱老大的大腿而已,你比我说得起话,我之前还惹过他,你帮我转达一下!”

  班鸠:“?”

  他什么时候惹宫行洲了?

  哦,碰上姜年的那一次。

  “这你給我说……”

  班鸠本想说“你给我说没用,你得和师兄说”,这时,宫行洲就在身后突然出声:“小班鸠答应我就答应。”

  班鸠一惊:“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鲁达闪现星星眼:“真的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潘安生:“呵,墙头草。”

  宫行洲拿出手上的伞,在班鸠眼前晃了晃,挨着后者坐下:“送伞,再接你回去。”

  宫行洲把脖子上的小团子拧下来,放在凳子上,屁股落到凳子的瞬间,小团子就爬去了班鸠大腿上,用小短手保住小师兄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

  “窝叫的!”小团子道,“伞!是我!不是大师轰!”

  班鸠听懂了她的意识——伞是我想来送的,不是大师兄,大师兄就是位跑路的。班鸠笑了笑,把她头上歪掉的发髻重新绑好:“嗯,谢谢。”

  “哈!”小团子一个开心,将班鸠的腰抱得更紧了。

  被晾在一边的宫行洲:“……”

  她手搂哪儿呢!

  鲁达得了准话,开始对班鸠软磨硬泡,一会儿“全天下最好的老大的小师弟”,一会儿“可怜可怜我这只弱小无助的人吧”,听得班鸠头皮发麻,赶在鲁达自认为动口已经不能表现出诚意,正要准备动手的上一刻,班鸠“嗖”地一下站起身来,“咚咚咚”三步跑去宫行洲身后:“我答应!你坐下!别过来!”

  等话说完,班鸠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又抓住了大师兄的衣袖。

  他烫手似的欲图松开,却在看见对面鲁达时,班鸠一狠心,抓得更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宫行洲挑起一侧长眉,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顺势把班鸠揽进臂弯儿里,明明丝毫不在一还有谁跟跟自己一组,面上却假惺惺地说道:“既然我师弟开口了,那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小团子还挂在班鸠腰上,听大师兄发言,很是应景地“呕”了一嗓子。

  可她还没来得及呕完,就感觉自己的后衣领被人提了起来,挂在了千载的剑柄上:“来,别只顾着抱你小师兄,这里也舒服,来感受一下大师兄的爱。”

  小团子:“……”

  但凡她的腿长一点,一定会冲大师兄这张找不出任何缺点的脸一脚踢去,让他毁容!

  “哎哟。”这次轮到宫行洲往班鸠身后一钻,弯身从后面攀住对方的腰,贱兮兮地笑道,“来来来,有本事再伸长一点,谁叫你只顾着长肉了。”

  正当众人忙中偷乐,嘻哈打闹的时候,潘安生突然站了起来,动作很大,桌子凳子被带动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

  鲁达还没来得及把猪叫声似的笑意止住:“哈哈哈哈嗝儿……你咋啦?”

  潘安生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好的脸色,此时更甚,没有任何征兆地撂下一句:“你们自己玩吧,我走了。”

  说完,他就掐了道避雨屏障,不顾外面的瓢泼大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鲁达嘴角都还是上扬的,眼神却迷茫了起来,想要追出去:“诶,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宫行洲按住了他的肩膀,摇了摇头,收敛住方才的嬉笑,正色道:“别追,这种时候追出去也只是看脸色,让他一个人静静。”

  雨越来越大,落到青石砖上溅起无数水花,淅淅沥沥的。此时此刻,整条街、乃至整个京城都浸透在水茫茫的一片中,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厚,像是要塌了,光线进不来,放眼望去,就像是在深夜之中。

  人的身影离开客栈大门,不出五丈,便会彻底消失在这一片水雾当中。

  “轰隆隆——!”

  竟然还打雷了。

  班鸠看了看潘安生离开的方向,问道:“因为组队?”

  “不是。”鲁达坐了下来,再无方才的嬉皮笑脸,“嗐,在找你们之前我就问过他,想不想和我组队一起赢碎片,他拒绝了,他看起来,似乎很反感用这样的方式来得到碎片。”

  班鸠:“他觉得像跳梁小丑。”

  “是这样的。”鲁达点点头,“修士和凡人确实有所区别,无论是寿命还是能力,但在我看来终究都是人,都要吃穿睡觉,没必要闹如此界限分明。”

  “他自尊心太强了。”宫行洲问鲁达,“你和他认识多久了?他平时是怎样的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认识快一年了吧,他比老大你早来京城,过去的事情他以前是逢人就提的,直到最近几个月,才不怎么说了。”

  宫行洲沉声:“方便说一下吗?”

  表面上,宫行洲一直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笑脸,和谁都能打到一块——当然,姜年要除外——就随便往哪儿一戳,周身亲和力及强,想让人不由自主想和他套近乎说话,没有心眼,也没有脾气。

  但没脾气,不代表没眼力。

  宫行洲一旦正经起来,给人的严肃劲比班鸠更甚。

  有那么一瞬间,鲁达觉得自己从不认识宫行洲,他咽了咽口说,答道:“可以,他以前也不避讳什么的,”

  “潘安生他在十五岁之前,是个普通人。”

  “在他十五岁那年,家里人砸锅卖铁,从一位来历不明的江湖游医手上买来一颗仙丹,据说死人吃了能死而复生,凡人吃了能成为大能修士,修士吃了能飞升成仙,连传说中的第一剑修九尘真人都比不过。”

  “我当时想,他在骗我,毕竟哪会儿有这么好的好事?”鲁达耸耸肩,一脸无奈,“真是这样的好东西,那江湖游医为什么不自己吞一颗?修士们又何苦没日没夜地修炼?吃药丸不是很好的选择吗?”

  宫行洲:“他吃的应该是仙兽内丹一类,这种东西多用于短时间内强行提升自己的修为,代价是消耗阳寿,等时间一到,凡人依旧是凡人,运气不好还会要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他如今不仅成了修士,还好好地活着。”班鸠机不可闻地说,“这又是为什么?他吃的是真的?”

  宫行洲搭在班鸠肩上地手紧了紧,一字一句道:“世界上不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具体过程他没和我提过,诶,纠结这个没用,咱们就先假设他运气好,碰见了世界上唯一一颗吧。”鲁达道,“老大的解释他也提过,他说那是一颗虎兽的内丹,所以他作为修士,别的不会,就是力气大,抡起大刀来轻如薄剑。”

  “他说得多的,是关于他家里的事儿。”

  “他家便是生活在那个皇帝渴求大能修士、甚至将是否是修士纳入科考范畴的大趋势之下。”

  “他家世世代代书香门第,家门大堂内,还有皇帝朱砂亲笔封的状元牌匾,每一代的儿子里,最差也是举人。”

  “可惜到了潘安生这一辈人,他娘生下他后,便再也怀不上了,老两口恩恩爱爱,不想添其他人进屋,心想,一个就一个吧,好歹是个儿子,好好养,以后考上功名,给家里增光也不赖。”

  “这十多年前,老两口在潘安生身上倾注了许多心血,唯一没想到的是,潘安生根本不适合读书,原因是他这里,”鲁达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人还好,只要看书卷文字,没法看清,是天生的。”注

  宫行洲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父母知道吗?”

  “知道。”鲁达说,“正是因为知道,觉得是天上要断他们家的香火,堵死世代举子的路,不肯罢休。简单来讲,就是他父母不认命,更不许潘安生认命,非要让他在这一条断崖道上闯出路来,甚至动用了歪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时那位皇帝,将是否是修士身份纳入了科考,如果是修士,甚至不用经过考试,直接封举人。

  班鸠越听心中越沉,这一刻,他好像透过十五岁的潘安生,看到了很多年前,那位在三生山,踌躇是否学习禁术的自己。

  既然天资有限,那就后天拼命,甚至动用歪门邪道……

  班鸠问道:“那时候的潘安生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他那时候才多大?十四岁十五岁吧,还没小师弟你大,在这样的家庭熏陶下长大,从一睁眼,就接受了自己必须得为家里争光的教唆,脑子里全部都是我要当举人,为了当举人,在所不惜,不择手段。”

  宫行洲:“那位江湖游医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鲁达:“他十五岁生辰当天。”

  那一天,对当时的潘安生来讲,他一片昏暗的前途突然照进了光,一切迷茫消散,‘机会’二字降临在他的眼前。

  原本可以安稳度日的家庭破裂了,只为换取一颗“仙丹”。

  “潘安生吃下这颗所谓的仙丹,相比之前,确实有所改变,他娘喜极而泣,希望他能去报考功名,为家争光,只可惜当时的潘安生已经不满足于凡界的功名利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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